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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润】天命 第六章

天命  第六章

淮梧太子立于狮子桥头,柳絮因风起,疑是霜雪满天飞,他一身紫衣,九重飞纱,华贵逼人,凭栏看尽这柳花飞,伸出手去接了一片,一段风情不自持。

傅鸢看着他的发丝浮动在腰间,走上前去,“我西启多有招待不周,不知淮梧太子昨夜睡得可好?”

凤来仪拂袖散去掌上的柳絮,一手背于身后,随性一句,“好,芙蓉帐暖度春宵,真是好到不能再好,听说上阵母子兵,昨夜若是太后同国君一同入归于本殿帐下,本殿一定会觉得更好。”

“你!”傅鸢觉得还没必要失了气度,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耍嘴皮上的功夫,“看来太子殿下没有看见容乐公主,对昨夜甚是不满。”

“我对昨夜并无不满,我不满的是二十几年前的那个雨夜,为何要救你。”他的声音变得成熟而低沉,令傅鸢疑惑而感到熟悉,只听一声振振,“傅鸢,我当初真应该让你一头撞死在墙上才是,即使溅脏了我一面墙,也比如今溅脏了我一身强上一些。”傅鸢看着他转过身来,他没有戴面具,记忆中的那张面容,与二十二年的那个雨夜,丝毫没有改变,只是额角多了一朵花的暗纹。

“你为何会成为淮梧国的太子?”

“你这个凡人都能成为了西启的太后?我这个魔头又如何不能成为淮梧的太子。傅鸢,或者我此刻应该称呼你为傅太后,从前的你固然可怜,如今你却从可怜的受害者变成了可恨的加害人,你同内心污(凤龙)秽不堪的临帝宗政,又有何区别?”

傅鸢冷笑了一声,“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子非鱼安知鱼之苦,你懂什么!”

“我只知道你变成了曾经你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有句话你说错了,我不是不懂,你我是同一种人,皆是迷失本心,成为了最不屑一顾的自己。我曾经最厌恶妖魔,却变成了魔,我曾经最痛恨父帝太微那种负心人,却辜负了锦觅,没有尽到夫君的责任,反是杀死了她。

他看着傅鸢,“昨夜之事,我是无奈中计也好,是受你陷害也罢,我不是临帝宗政,亦不是启皇容毅,我凤来仪向来敢作敢当,从不辜负任何人,亦无心伤害无辜之人,容齐既与我已有夫妻之实,我便会对他负责到底。”

傅鸢浑身止不住的发颤,看着他与自己擦肩而过,“傅太后,别忘了当年你应许本尊之事。”傅鸢应允了什么,他对旭凤说将腹中孩儿送给他,叫这孩子长大后,为旭凤添衣暖茶,再生上几个孩子,权作是报答了旭凤的救命和恩养。

傅鸢一掌拍在了狮子桥头的石狮子上,石狮碎裂,看着凤来仪如风来去,快意潇洒,有着妖魔特有的张狂。

凤来仪走远后,拍了拍胸口,神情慌得一米,庆幸于傅鸢没发现他身上没有丝毫灵力的在装大尾巴狼,唤来暗中保护的魔界暗卫,有些后怕,“那一掌没拍在我身上真是谢天谢地,否则我现在一定口吐白沫,回魔界本体那里去报道。”

暗卫看着他,实在不想承认他是魔尊的魂魄分身,磕磕绊绊一句,“尊、尊上,属下要提醒你一句,你来人界的目的,是为了找寻锦觅仙子的转世。”

“我不是一直在找?要你多言。”凤来仪从三岁就开始找,这人界的美人,无论是沉鱼落雁还是闭月羞花,他阅人无数,快看吐了。

或许没人有比他再清楚,本体旭凤也再清楚不过,锦觅她已经不存于世,寻找只是一种心灵的慰藉罢了。人在绝望孤独苦闷的时候,总要找些事情做,而寻找锦觅是旭凤还能存活于世不崩溃的唯一动力。

“昨夜你去了何处?”暗卫本该在凤来仪中了醉玲珑时想法设法相救,却一直没有出现,凤来仪开始和暗卫秋后算账。

“属、属下……”他才不会说他玩忽职守,和美女人约黄昏后去了,魔界暗卫结结巴巴的话没说完,身型逐渐消失的先溜了。

“岂有此理!”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待我回归本体,看本尊如何收拾你。

凤来仪作为旭凤的魂魄分身之一,与他其魂魄分身没有太大区别,若说这唯一的区别,便是人的三魂气魄各有不同,三魂分为天魂、地魂、命魂,七魄是指喜、怒、哀、惧、爱、怒、欲,凤来仪是由七魄中的“爱魄”所化。

容齐已经醒来,身体恢复了大半,正坐于窗前,弹一首琴曲,看见傅鸢走进来,并没有停下弹奏,只是琴弦曲调由急转缓,“母后难得又光临大驾,是想看我是否已经死了,还是想看我是否遭受打击,痛不欲生?无论前者还是后者,朕可能都要令母后失望了。”他心如磐石坚不可摧,亦是风轻云淡的满不在乎,轻慢的弹着琴,不为昨夜之事所动。

傅鸢有些停顿,凤来仪不是容毅,而容齐亦不是自己,所以这幸与不幸,是无可奈何的归结于他人的迫害,还是全然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吾儿并没有令母后失望,你做的很好,淮梧太子对昨夜甚是满意,扬言飘飘而欲(凤龙)仙,实在是痛快至极,方才还表明要在西启多待些时日,明里暗里向本宫打听何时才能与你再相见。”

一声弦断,容齐看着傅鸢斜瞄着自己,勾起了嘴角冷笑了一下,“你应该知晓淮梧国凤帝的手中持有《山河志》的上卷,他当年便是凭借着上卷书籍,轻而易举的攻破了东昭国,这《山河志》的真品他已焚烧成灰,我已买通各方势力获知一条可靠的消息,山河志的上卷副本,凤帝纹在了太子凤来仪的身上,经历昨夜,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同本宫说?”

《山河志》是一本奇书,里面注明了天下地形和气候,传说谁得到此书,就可以拥有掌控天下的能力。

容齐低眉信手弹着断了弦不成调的琴,没有说话,凤来仪的后背确实纹着一样东西,他虽没有看清楚,但知晓那不是什么山河志,只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罢了。

傅鸢见他没有任何收获的无话可说,难掩眼中的失望之意,“容乐既然于淮梧没了用处,恰好北临的皇子宗政无忧对她有意,这《山河志》的下卷亦是一直散落在北临的民间,本宫与群臣已经决定,长公主容乐为了大启的安定,即刻去往北临,一为和亲,二为暗中打听山河志下卷的下落。皇儿若是再不同意的忤逆与我,事情便不会是昨夜那般简单,本宫会毫不犹豫的要了容乐的命!”

这个女人,但凡这个女人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爱意,纵然没有爱,哪怕是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容齐觉得他也不至于活的这么痛苦,脑中忽然闪过昨夜身为堂堂七尺男儿的尊严尽失,作为西启一国之君的尊严尽失,居于人下的被他国的一个太子,肆(凤龙)意玩(凤龙)弄(凤龙)一夜,这苦楚袭上心头,他终是做不到毫不在意,闷出一口血来,惨白了一张脸。

傅鸢冷漠的看着他,“恨么?你应该恨西启的弱小,弱小到任他国鱼肉宰割,更应该恨自己的无能,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是北临皇子宗政无忧抢了你的容乐,是北临国君宗政殒赫害你中了天命之毒,不惜一切代价想尽办法将北临覆灭,即使那手段并不光彩,甚至要机关算尽的利用身边之人。”

利用?像你一样,利用傅筹,利用容乐,利用朕……步步为营这么多年,就为了实现你的报仇!

容齐嘴角含血的看着她,“你要恨就恨,没必要将这仇恨转嫁到我身上,你扭曲到令朕恶心,我不是你,永远也不会变成第二个你。”他有自己的道,有自己坚持的信念,有解决这一切问题的办法。

天帝曾经因为执念和仇恨走错的弯路,他的转世容齐是否还会重蹈覆辙?这应该就是他转世历劫所经受的考验。

谈及天帝,天界璇玑宫中,上元仙子邝露看着由逆鳞所化的天帝幻象,正端坐在帝座上,神态安详。龙之逆鳞在龙的颈下三寸,全身血液通过心脏的主血管涌出在这片白色鳞片,再分散到各支血管,所以逆鳞有锁住全身龙威和龙息之效果。天帝断情绝欲的《太上十三篇》已修炼至第十一篇瓶颈,迟迟不能上升至第十二篇,此次转世历劫是突破修为的契机。天帝于凡间转世历劫前,为了防止自己离位造成天界动荡,引来魔界来犯,遂做好以逆鳞锁住龙息幻出假象蒙蔽众人的金蝉脱壳安排,致使他不在天界,天界依然在天龙之息的保护中按部就班,而天帝的转世容齐,魂魄因为没有龙息和龙威,也不被他人察觉他的魂魄是龙魂。

只是近来天象有变,姻缘宫中的狐四看着帝星南方的红鸾星动,这颗星从天帝出生以来就没动过,没错就是万年以前,令天帝吞了穷奇变疯魔的锦觅仙子,也没能让这颗星动过。锦觅仙子对天帝所说的那句“你根本不懂爱!从来不懂!”想来也是没说错,红鸾星未动,还谈什么情说什么爱。他纯粹就是亲眼看见旭凤锦觅这二人灵修,遭受无情的背叛和天大的刺激,变得有些不正常,就看不得这两个人在一起卿卿我我。

狐四以为是自己眼花的看错了天帝的姻缘星,走至院中的那棵桃花姻缘树下,以法力探得天帝的姻缘红线,发现那根残线不再是断的,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自行被续上了。

天帝修炼的《太上十三篇》,讲究的是断情绝欲,以达太上忘我的无为境界。天帝迟迟不能突破第十一篇,莫非此次下凡历劫是情劫不成?这超出她这个新上任的月下仙人职能了,狐四慌里慌张的去了妖界青丘,找她的祖奶奶求教。狐四与狐六的祖母,曾经是丹朱上一任的月下仙人,资历深厚,经验丰富,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狡猾老狐狸。

“四儿,此事不是你能插手的,静观其变便是。”

狐四还想说什么,祖母敲了敲她的藤制拐杖,蹒跚着步伐悠悠离开,小声嘀咕着不被他人听见,“妖孽啊真是妖孽,罪过啊真是罪过,当战神浪费了他,当魔尊亦是可惜了他,他真该来我们青丘当狐狸精,祸害了锦觅仙子不说,又来祸害自己的亲哥,这情劫一道道,皆是与他有关,锦觅仙子已是渡劫失败灰飞烟灭,天帝若是度不过此劫又当如何?这魔尊旭凤是天生的克妻命不成?”

老狐狸走了,留下狐四狐六两只小狐狸,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

人界西启皇宫,容齐在寝宫水月居中泡茶,干咳了两声端起一杯茶润了喉之后,警觉发现有人不请自来的立于白纱帐之后。

“谁?”他起身撩开那纱帐,凤来仪与他只有毫厘之距的正低头看着他,笑得一幅阳光灿烂,容齐条件反射的将手中的那杯茶顺手泼了上去。凤来仪那张笑脸立刻冷了下来,“你们西启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不是醉玲珑灌我一肚子,便是这解毒茶泼了我一脸。”听到醉玲珑,容齐后退了两步,反手被凤来仪抓住,又扛在了肩上放在了床榻,那双凤眸眯着眼睛有着危险,“将本(尊)……本殿的脸擦干净,否则我就像昨晚一样,一丝不(凤龙)挂的扒(凤龙)了你。”

扒了你。

容齐听着这声威胁,红着眼眶咬着唇,从袖中拿出一方锦帕,凤来仪以为容齐拜倒在他的魔威之下了,骄傲的将脸凑了上去,不想容齐拿出锦帕为他擦脸是假,朝他吐了一口是真,咬牙切齿的一句,“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

“没想到你还挺有骨气,看来你并没有因昨夜之事受挫,好得很。”好得很三个字咬得有些重,他抢过容齐手中的锦帕擦了脸,自行起身坐到了桌边,与容齐隔开安全的距离。“你放心,我对你这病殃殃的小身板不感兴趣,对你这张脸更是提不起丝毫的胃口,受害者不是你,是本殿下,可怜本殿这般玉树临风的帅气美男,就被你这个病秧子糟(凤龙)践了,麻烦你搞清楚状况。”

容齐从床上缓缓坐起,“你究竟想要如何?”

“不如何,我这人做事一贯有始有终,你既与我春宵一度,便是我的人,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到底。”

我一点也不放心,别自恋的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好么?容齐气笑了一声,“你可以将昨夜之事当做没有发生过,我和你没任何关系。”

“抱歉,我正直的优良品格不允许我像启皇陛下你一样不负责任,再言我肩膀上的甲骨被你咬穿了,现在还在隐隐作痛,更是令我不能当做此时没有发生过。”容齐看着他对自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或者说昨晚本殿在东月宫面见的是容乐长公主,并不是启皇陛下,是本殿醉酒记错了?”

容齐憋着一口气不说话了,良久才回了一句“你想如何,随你。”

凤来仪的内心很是痛快,要知道天帝也长着这样的一张脸,而他在天帝面前,从来是三句话就败下阵来,被天帝怼到怀疑凤生,怼到欲哭无泪,怼到恨不得拿根针将天帝那张嘴巴缝了!这个容齐虽然和天帝没什么关系,但面对这张与天帝相似的脸,嘴巴上过一次瘾,也是痛快的一件美事。

美是美了,就是没有美太久,凤来仪忽然觉得脸上有些止不住的在发痒,肯定是容齐泼在他脸上的那杯茶有问题,“你的茶里加了什么?”

容齐慢慢走下床榻,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当着凤来仪的面一饮而尽,言下之意是他的茶没有任何问题。

脸上越发的奇痒无比,凤来仪几乎要将一张脸挠烂,而容齐置身事外,任由他自生自灭,“不愧是傅鸢之子,有样学样,真是用心歹毒。”他忍无可忍的将容齐按在桌上,用那壶茶水冲洗了容齐的脸,容齐被呛的咳了两声,但他的脸正常,并未作痒。

“说,怎么回事?”

容齐瞪着他,一言不发的摇了摇头。

凤来仪快要痒死了,揪起他的领子,容齐紧紧抓着自己快要散开的领口不放,凤来仪终于知道倔强的容齐在怕什么,无奈的手上一个用力,扯开了他的衣(凤龙)襟,俯下身去假装作势要亲,容齐抓住了他的手,果然松了口,“手帕。”

“手帕?”

“你好笨,是手帕上有毒,你自己抢过去擦的脸,不关朕的事。”

“解药。”

“没有解药,痒上几个时辰便可自行恢复。”

“你真的当我笨,会信你?”

“信不信由你,朕言尽于此。”

“我信你个鬼!你这个西启皇帝,人模人样坏得很。”他不信的拿着那块锦帕擦净了容齐脸上的茶水,长着这张脸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结果手帕上的药真的没解药,容齐也没有办法,两人的脸上皆是奇痒无比,一起坐在桌边大眼瞪小眼,算是有难同当。容齐看着凤来仪脸上快被他挠出了红痕,挡住了他的手,“别抓,忍一忍便好了,若是天之骄子淮梧太子在西启伤到了引以为傲的一张脸,你要朕如何给淮梧的凤帝一个解释。”凤来仪看着他处变不惊的模样,问着“你的手帕上为何要弄上这种毒。”

容齐不以为意,有些苦笑,“有时候痒,在一定程度上,会缓解毒发的疼痛。”

凤来仪心中起波澜,一股愧疚油然而生,想到自己刚才这么对待他,实在是蛮不讲理,也许是他当魔头当得太久,亦是在崇尚武力的魔界生活了太久,久到遇事只想粗鲁的凭借武力快速解决问题,他何时变成了这般霸道,一幅欺男霸女的猖狂姿态?

真不愧是魔界的魔尊,他自嘲了一声,曾前的天界火神,一派天真烂漫,怀带着一颗赤子之心,从不会仗着灵力高强为所欲为,反是除暴安良,守护着童叟弱小。

他是再回不了头。

“抱歉,方才情急之下不得已对启皇多有冒犯,还请谅解,这几根羽毛,作为赔礼道歉之物赠与你。”他将一个锦囊交给容齐便做离开,容齐打开看着锦囊里的几根金羽,熠熠发光,若他没看错,那是他平日里服用的汤药里所用的药引,于是问着心中一直有的疑惑,“你可知这是什么羽毛?你从何处所得?”

凤来仪稍稍顿足,只回答他前面的问题,“凤凰,有着凤凰金羽,你以后不必受制于傅鸢,再害怕她断你的药。”

“这世上真的有凤凰?”

“何止有凤凰,你们这些一国之君不是总爱自称是真龙天子?你猜这世上存不存在天龙?”

凤来仪看着容齐陷入认真思考的模样有些好笑,调笑一声,离开了此地。

容齐看着他离开,知晓此人并非什么恶人,他不过甚是不幸的落入傅鸢报仇的一环中,甚是不幸的同自己有了牵扯。

容齐为了保住容乐的性命,应允了容乐前往北临和亲。她走得那日,一身红色嫁衣如火,容齐站在宫门目送她远去,满眼的伤别离,远到和亲的车碾消失在远方,再也看不见,他依然站在风口,任由喧嚣的风吹乱他宽松的衣。凤来仪站在暗处看着他,本以为容乐是容齐的亲妹妹,这不容于法的感情应尽早了断了才是,后来才从容齐那里得知,他与容乐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恋人,只是这对恋人,在人为的干预下,变成了兄妹。容齐笑道,容乐并不是他的亲妹妹,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纵然真是亲妹妹又如何,他喜欢便是喜欢了。

凤来仪回想着容齐的那句话“纵然真是亲妹妹又如何?喜欢便是喜欢了。”还真的是个疯子,比他这魔头疯魔多了,他自叹不如。

“你既喜欢容乐,就应该留住她。”

“朕给不了她幸福,她的幸福是我此生最大的期盼,即使看着她卧在他人怀中,只要那个人是真心待她,能给她想要的幸福,我便已知足。”

凤来仪看着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觉得容齐是个好郎君,也是个好哥哥。和容乐相比,老天欠他一个好哥哥,天帝那个鬼(凤龙)畜哥哥和容齐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的云泥之别,天帝将锦觅让给自己,让弟弟幸福?完全不存在的,用天帝的那句至理名言就是“本座为何要让他?本座早就受够了!”他受够了的不惜吞噬穷奇自爆,也要杀了自己。

到底谁疯魔了?他这个魔尊是最不像魔的魔。

“妹妹走了,现在就剩你这个孤男和我这个寡男,你就没想过尝试换一种人生?”他靠近着容齐,期待着一个答案,只要这个人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应,他便也给自己一条不一样的路,尝试着放弃寻找锦觅如何?

难道他的人生就只能停留在无果的苦苦追寻之中?他承认容齐这个人不一样,和他所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对自己而言,有着莫名的吸引,使自己忍不住的想要对他好。

“换一种人生?朕今年二十一,活不过二十四岁,没有什么人生可言?”

“你不该只感受到人生的苦楚和悲惨,而没有感受到为人的快乐与温暖,三年能做不少事,比如你已经成人,已经立业,却唯独没有成家。”

“与朕在一起,你所谓何求?”

“求一个连我也不知道的答案,只不过是想要遵从一次本心罢了,你不敢与我一试么?”

“朕是将死之人,有何不敢。”

 

PS: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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