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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帝师(蔺晨X萧景琰)第八章

感谢大家还记得《帝师》这篇文。想必大家也忘了前面了,哈哈哈。

 

第八章

南风知我意

蔺晨沉沉的睡去,旧梦有一盏宫灯,那是一只摇曳在深深宫门上的一盏赭色宫灯,风雨中飘摇,半吊不吊着,像吊着平生的不甘心,吊着一缕难散的冤魂,一缕美人魂。

宫门内,林乐瑶吊死在房梁上。

“母妃……”昏迷中,蔺晨呓语了一句,随着门外的马蹄车轮声,他从梦中醒来。

此时夜尽天明,窗外的纱灯燃了一夜,在清晨的微亮里明明灭灭,闪着微弱的光芒,他揭了锦被,走下床,打开那窗,望着楼下的车马,那是苏宅的马车,赤兔宝马,毛色褐红,坐在车内的梅长苏似心有灵犀般,撩开了车帘,向他望了过来。他看见梅长苏的气色好了许多,平日的死气苍白里多了鲜活的血色,那双眼睛也明亮的起来,像天上的星子,熠熠有神,这才不负“金陵城最明亮的少年”的盛名。

梅长苏看着蔺晨的神情是诧异的,惊喜的,还有一丝慌乱?

蔺晨从梅长苏的神情中,察觉了自身的不妥,他将窗户合上,晃到镜前,镜里的自己,面具遮掩着,半面的陌生,不是他。

“大爷的。”所有的痛觉神经被这异样的面容刹那间激发,全部活络起来,蔺晨只觉手腕疼,脚疼,浑身疼,头最疼!“他大爷的,昨晚是谁打我的头!”

“你大爷我打的!”只听一阵掌风,门被震开,一个鹤发童颜的男子走了进来,侯在门外的巧目,美盼行了一个礼,唤一声“阁主”,将左右门扉又关上。

“老爷子,能别闹?”蔺晨又习惯性的将两手掩于袖中。

“究竟是谁在胡闹!我叮嘱过你切莫与梅长苏密切来往,切莫参与朝廷中事,更不要惹什么太子皇帝!你把我的话当狗放屁。”老阁主一副飘逸仙人的文雅模样,口出污言碎语,实难相符,他也将双手掩于袖中,蔺晨知道那袖中有条寒铁软鞭,自己袖子里可没这些玩意!

“我是祁王,皇亲国戚,你不能打我。”经过梅长苏的种种暗示,以及昨夜的一些端倪,蔺晨对自己的祁王身份已猜中七八,他曾尝过老阁主这条鞭子的味道,打人伤骨,痛上三日。

“我打你又如何!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得知昨夜之事的老阁主是真气得不轻。

“我已经平冤昭雪!”事已至此,蔺晨算是彻底确认了自己的过去祁王身份。

“你昭的哪门子的雪,祸害幼弟,禽兽不如!”老阁主也只是一句戏谑。

“祸害幼弟?……”蔺晨并不记得昨晚之事,他洗了澡晕过去了,然后呢?他虽对自己身份猜中,但对细节并不知晓。

他是祁王又如何?他不愿记起过去!他和祁王是不同的,他要的便是目前的这般潇洒。

老阁主收敛一笑,挑起额前的一缕银发,说道,“梅长苏不就是你的幼弟?人在楼下候着,你还不见?”说完,身影飘忽,离开房间。

梅长苏登楼入门,小飞流躲在门后,睁着一双大眼睛,瞅着陌生的蔺晨,蔺晨这人,平日里看上去总有一丝说不清的慵懒,就像湖边的垂杨柳,即使是大风刮过,也仅仅在湖面上,拂动了三圈波纹,梅长苏看着这样慵懒的蔺晨侧卧着,席地而躺,自己已然忘了动作,久久不曾上前。

“长苏你是看呆了,还是看痴了?”蔺晨坐起身来。

“你这模样,若不说话,我还真认不出你来,只当你是书中画皮的妖怪。”梅长苏这次缓步上前,坐在蔺晨对面。

“我知道,你就喜欢这模样,喜欢祁王这张脸,是与不是?”蔺晨压低了声音,音调里带着调侃,他抬手揭掉了自己的半面面具,如夜叉丑陋的半边脸露了出来。

岂料梅长苏不为所动,如星双目,泰然自若面对这毁掉的面容。

“你果然是喜欢的,只可惜我不是祁王,你说,我蔺晨喜欢的是梅长苏,梅长苏却喜欢祁王,既是如此,祁王喜欢的又是谁?蔺晨觉得这兜兜转转真是非常好笑的笑话。

“祁王喜欢的,自然是萧景琰。”梅长苏很是坦荡。

“哈哈哈,长苏,你在说什么笑话?”蔺晨是真的放声大笑了起来,他真恨没了那把扇子,否则能将自己的笑意,用那扇子遮掩一二。

梅长苏也跟着低笑了两声,“我也希望这是个笑话。”

闻言,蔺晨收敛笑容,若有所思打量梅长苏,脸色有些红润,少了病态,“喝了我的蛊虫,气色不错。”

“蛊虫是好,就是太过肥腻,害得我一大早喝了三碗绿豆汤去油。”梅长苏不畏眼光,双目灼灼的直视蔺晨,眨也不眨。

“你这般眼神放肆的看着我,我就让你看个够,毕竟三碗鸡汤喝下去,大爷我恢复元气,你又瞧不见祁王这张半鬼半人的脸。”蔺晨趁机给梅长苏切了脉,自己过了半虫,舍了半命给梅长苏,他十年八载死不了。

“不是半鬼半人,是半鬼半仙。”梅长苏恢复一些元气,竟也嘴贫起来。

“对,你就是喜欢这半鬼半仙的祁王,也不愿喜欢我这个生生的大活人。”蔺晨真是恨得牙痒痒。

“你不是一个大活人,你是一个大胖子。”梅长苏忍住笑意。

“梅长苏,你知道我是谁?敢在琅琊阁的地盘对我面口无遮拦的放嘴炮!”

“你是尊敬的祁王殿下。”梅长苏一本正经的行了一个叩首礼。

“滚。”蔺晨语气突然没了嬉闹之意,声音低沉如海,他又将双手掩于袖中,双目变得无情起来。

梅长苏不再开玩笑,因为他知道这位少阁主的袖子里即使没有老阁主的寒铁软鞭,也有无数的药粉毒膏可以随时给自己一些颜色瞧瞧。

蔺晨将自己和祁王分得很清,他不愿意担负祁王的身份。

为何?

“唉。”梅长苏随着这一声“滚”真的离开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口绵长的气息。

梅长苏赶回靖王府,只见林太医正和静太后在僻静的亭后,说着隐秘的话。

“太后无需多虑,陛下只是受了风寒,才会高烧难退。”林太医毕恭毕敬。

“同为懂医之人,这种话就免了,我很清楚他的状况,风寒事小,撞邪事大,如今疯疯癫癫如失心疯般,到底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静太后焦急的踱了几步。

“既是撞邪,不如请国巫前来一看?”林太医提议。

“不妥!”梅长苏和静太后异口同声起来,听闻身后来的正是梅长苏,静太后遣下林太医,与梅长苏面面相觑,心照不宣,萧景琰是撞了邪,而这邪可不是什么鬼神,而是活生生的人。

“景琰这孩子……”静太后欲言又止。

“太后放心,此事交给我,心病还须心药医,疯病还需疯子来救。”梅长苏打算再去琅琊阁一会蔺晨,在去之前,他先行去见了萧景琰。

只见萧景琰长发散乱,在靖王府的祠堂上供奉的祁王灵牌摔得稀巴烂,摔烂后又猛然痛哭流涕,抱着破碎的灵牌,又哭又笑。

“景琰!”梅长苏两步上前,不想萧景琰一个眼神睥睨过来,双目通红,拔剑直指梅长苏。“你都看见了?你第二次看见了是不是?”

梅长苏欲言又止,这昨夜第二次沧浪花海发生的事,他真的没看见。

“你看见了……哈哈哈哈……你看见了却不阻拦,你永远是这样,你宁愿看着我和他发生关系,也看破不说破,只因为你喜欢他,你顺着他的所有意愿!即使你知道我心系与你!”萧景琰一语毕,梅长苏脚下顿时不稳,不对了,他有些乱……这不对!

你心系于我?“景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梅长苏一直认为萧景禹和萧景琰是两情相悦。

“小殊,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什么意思!”萧景琰两步上前,剑锋抵着梅长苏的颈喉,一双湿气的鹿眼通红,“当年,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在沧浪亭的树后看着。”梅长苏看着这双无辜的鹿眼,圆怔着,带着一抹稍纵即逝的狠劲,“我知道你在看,不止如此,我还知道父皇也在看,我就是要他看见,要他看着萧景禹是什么货色!对自己亲弟弟下手,是何等畜生!”

他又笑了起来,笑得那般得意,那般冰冷,那般陌生,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萧景琰吗?

“小殊。”萧景琰放下了手中的剑,疯魔了起来,“小殊!他死了,只剩你和我,再也没人可以打扰我们。”他逼进了一步,梅长苏却后退一步,眼前的人是萧景琰,是皇帝,和梁帝有何差别?梁帝的儿子,都留着薄情寡义的血,是伪装残忍黑暗的伪善者。

“你害死了他。”你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

“是又如何!小殊,萧景禹害死了你全家,他对我说,即使是死,也要拖着你陪葬,绝不容我和你快活,所以,八万赤焰军被他拖着一同陪葬!你认为只靠着夏江的伪证就可以让父皇相信赤焰军反叛?!是他!是他!……”

“你胡说!”梅长苏心乱如麻,不堪忍受,推门而出,牵了他的马,不顾他人阻拦,一路横冲到琅琊阁据点,他挥开众人,直到冲入蔺晨的院子,看见那人白衣,锦带束腰,慵懒的坐在门前,一方锦帕擦一柄软剑,黑发如瀑及腰,面具遮半面,发现了自己,转过脸来,白茫的光线里,高雅的轻笑着。

梅长苏所有的质问,苦涩,迷乱,恐慌,痛苦……因这样的笑容,纠结于胸,除了痛还是痛,他一口血喷了出来,他已再也看不清萧景禹那祸国殃民的半张脸,昏倒在地。

“长苏!”蔺晨丢下软剑,急忙将人扶进了屋。

此时一阵南风,一阵凉意,“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在另一边靖王府的萧景琰手中的那件绿萼梅花白色纱衣随风飘落,随着记忆沉浮翻滚着。

“小七,喜不喜欢哥哥?”少年萧景禹稍显青稚,但容貌佳好。

“喜欢!小七喜欢哥哥!”七岁的萧景琰天真浪漫。

“小七,喜不喜欢哥哥?”少年萧景禹高挑挺拔,气质不凡。

“喜欢!景琰……喜欢。”十二岁的萧景琰稍显羞涩。

“小七,喜不喜欢哥哥?”青年萧景禹举手投足间,显绝世风华。

“喜、喜欢吧?”十七岁的萧景琰,心不在焉,看着旁边年纪相仿的那位金陵城最耀眼的星,迟疑了。

自此以后,萧景禹不再问这句喜不喜欢,他穿着淡雅的衣,会在清晨奏响那把焦尾琴,吟一首“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他会捏着萧景琰的下巴,高雅的轻笑着,不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命令,“小七,你是喜欢哥哥的。”

萧景琰只觉得下巴被捏得生疼,但萧景禹依然轻笑着,不曾放开。

“是、是喜欢。”十九岁的萧景琰不敢忤逆,渐渐心中有了叛逆的怒火。

而萧景禹真的相信萧景琰这句“喜欢”吗?

他相信,他相信萧景琰说的所有话,所以,他死了。

那件白色纱衣飘零在地,染了尘埃,萧景琰冷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带着恨意湿了眼眶,成了哭腔。

“南风不知我意……不知。”蔺晨摘掉那半面面具,祁王的那副半人半鬼面容渐渐改变,他平日里的容貌已恢复,又将那柄软剑细细擦拭,打一个哈欠,身体虚浮,又困了。

但愿平生乐逍遥,不解南风,不问世事几多愁。

 

 

 

所有的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又是你们想的那样,到底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爱情并不重要,谁喜欢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又更重要的事=。=!到了中年的男人们啊,才没那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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