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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骨(安逸尘X宁致远)第九章

香骨 

 

长恨此身非我有

 

文世倾喜欢穿着一身银青色长衫,白鹤纹饰绽绣在左胸前,白鹤的洁羽一直舒展到立起的中式领口上。他不染纤尘,笑是内敛的,露出的单个酒窝,似河面泛起一个清浅的涟漪。他喜欢这样轻笑,温润如玉,谦谦柔雅,在无人的时候,他轻笑的右嘴角向上、向上……温润化为阴狠的寒,定格在被捏碎的倾玉兰花香消玉损的花魂里,不着痕迹。

安逸尘喜欢穿着一件驼色风衣,一个转身,随风敞怀,露出里面的西装三件套,简单帅气,潇洒随心。他风尘仆仆,笑是谨慎的,露出的单个酒窝,似一石入海,转瞬即逝。他不喜欢这样轻笑,拘禁严肃,难以释怀,在无人的时候,他轻笑着左嘴角向上、向上……笑容变为春风温柔的暖,定格在倾玉兰花宁静盛开的清高自赏里,不着痕迹。

文世倾和安逸尘,长恨此身非己有,偶尔争吵。

“安逸尘,你衣衫褴褛,皮鞋都开了胶,寒碜不寒碜?”

“文世倾,我穿得再烂,也好过你穿得人模人样,却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安逸尘,我是衣冠禽兽,不比你表里如一,都是禽兽。”

“文世倾,你再作死,休怪我动手。”

“安逸尘,谈恋爱了不起啊?你来啊,你最好动手毙了我。”

“文世倾,你是在嫉妒我,大丈夫光明磊落,有本事正义对决。”

“安逸尘,我嫉妒你谈恋爱?君子不与小人为谋,你这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文世倾,说得好像你不喜欢宁致远似的。”

“安逸尘,我不喜欢他,我喜欢操他,我操的次数比你多。”

“文世倾,你他娘的找死!”

“安逸尘,你他娘的说脏话骂我娘,你才找死!”

一个人坐在杨柳岸,自言自语,自打自个,临水看影,又在说话。

“文世倾,看你被我打的鼻青脸肿,你最好不要再触犯我的底线。”

“安逸尘,看你被我打的爹娘不认,你最好不要再逞英雄。”

说英雄谁是英雄?说君子谁是君子?倾玉兰花已经开了,杨柳岸,一人而已,对影成双。

 

(九)

文世倾有一个自己不是文世倾的梦。

梦里,他不需要在寅时五更天缩缩的从床上爬起,困眼婆娑,点一盏灯,寒窗苦读,读那些他一点也不感兴趣的之乎者也,他是清末最后一批以光宗耀祖为己任的科举受害者。那时,他年纪还小的只有六七岁,尽管每天摇头晃脑,背着一堆诘屈聱牙的诗书典论,但依然不懂什么是光宗耀祖,所以管家文伯就给他解释,“光宗耀祖啊,就是有本事娶魔王岭最好看的人,生最聪明可爱的儿子。”

“哦!”小世倾的眼睛亮了,魔王岭最好看的人?东家妹妹,南家妹妹,西家姐姐?小世倾的眼里这些都是好看的人,阿娘白颂娴经常和这几位姐姐妹妹的阿娘一起串门儿,聊家常,顺带着自己也就和这几位姐姐妹妹熟悉了。

但是姐姐妹妹们都不太喜欢他,笑话他是肩不能抗的书呆子,走起路来是用滚的小胖子。文世倾不认为自己是书呆子,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不要再理姐姐妹妹了,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小胖子,他动作敏捷,可以在不想读书的时候,趁着教书老先生不在,利索的爬上墙,去看墙外面的景色。

文家在魔王岭中心地带,四面是热闹的街,墙外是唯一静谧的后街树林,这里冬天开着冷梅,春天开着桃夭,夏天开着兰花,秋天开着金菊,四季景致不同,每天,陆陆续续会有几波小孩子过来玩耍,小世倾也想出去玩,但是他不能,每当这时,他就在想自己若不是书香世家的文家长子,不是文世倾多好,这样,他就可以撒丫子的跑出去,和他们一起玩儿。

他尤其羡慕那个带头的小霸王,小霸王前天手里拿了一个红绸布风车,昨天手里拿了一个孙悟空泥人儿,今天又不知道会手里会拿些什么新奇东西。

来了,来了,小世倾正想着,那群同龄的小孩子,三三两两,四四五五,追赶着嬉笑着从大街来到自家墙外。

“哎哟!”小世倾头上被砸中了一下,感觉要被开了个洞。他知道了那个小霸王今天手里拿的是什么了,是弹弓!还朝着自己打了一弹。

“喂!你天天趴在墙上干什么?在等天上掉馅饼吗?”小霸王好不神气,穿的一身大红金边的夹袄,抬头看他,一双杏眼向上睁着,内双叠成真的双。

“对啊,天上每天都掉馅饼,大肉馅儿的。”小世倾吧唧吧唧咂了一下嘴儿,心想着这人怎么二话不说就拿弹弓打人,真坏。

“你骗人,我不信!”小霸王靠前几步,脚尖对着墙脚站着,黄墙红檐子的墙,小世倾和小霸王两人一上一下,一个墙下抬头,一个墙上俯首,一个红衣金边的夹袄,一个蓝色银边的夹袄,像街上卖的搪塑泥娃娃,扒着墙头说着话。

“骗你干什么,我又不傻,没有馅饼,我天天趴在墙头做什么?”你就是大馅饼,我天天等着看你,小世倾说得字正腔圆,一副认真严谨的模样。

“也许你就是傻子呢?”小霸王伸出小手隔空指着小世倾的鼻子。

“我要是傻子,怎么还能听得懂你说的话,莫非你也是傻子?”小世倾想起书上先秦名家公孙先生的巧辩。

“我还是不信,天上只会掉娃娃,不会掉馅饼。”小霸王想到他爹打骂自己的时候,惯用的一句话,“宁致远,我相信天上掉馅饼!也不相信你能学乖。”

“天上怎么会掉娃娃?”小世倾的大眼睛,乌溜溜的看了一下青蓝的天空。

“我问阿娘我是从哪来来的,阿娘告诉我,我就是从天上掉下来了。”小霸王指了指头上一片天。

“奇怪,怎会?从天上掉下来的是林妹妹啊。”小世倾想到越剧《红楼梦》里的唱段,院儿里的丫鬟们都会唱这一段,“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林妹妹是谁?”小霸王不认识,没听说过。

“应该是你姐姐。”小世倾想着,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先掉下了,小霸王后掉下来,应该是这层关系。

“呸呸呸,没有姐姐,我是哥哥,宁佩珊是妹妹!是妹妹!”小世倾说的“姐姐”不知道触到小霸王哪根神经,他突然义愤填庸要炸了毛,强调自己是哥哥。

“你有妹妹?应该长得比你还好看?”小世倾觉得眼前的这个小霸王,真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了,白白嫩嫩的比那墙外的花草还好看。

“她哪有我好看?我最好看,我是魔王岭最好看的。”小霸王的骄傲劲儿,一上来就压不住。

“不对,魔王岭最好看的怎能是个男的?”小世倾对文伯所说的“光宗耀祖”起了质疑。

……

两人第一次对话,就这一番胡言乱语,天真童趣。

六七岁年纪的两个小娃娃,能有什么正经不正经,如此以往,三番五次趴着墙,说着话,渐渐两人都熟悉起来。小世倾几次之后,受小霸王怂恿,胆子肥了,逃课,从墙头翻出去,和小霸王一起玩儿。

两人哄闹着,玻璃珠子不小心打坏了别人的窗户,撒呀就跑,饿了到田地摘了人家的黄瓜玉米,撒呀就跑,打得城西大牛流鼻血,撒呀就跑,揍得城南小黑肿了半边脸,撒呀就跑……两人在魔王岭横冲直撞,不知一起不懂事的做了多少坏事。

“文世倾,你叫我一声大哥,以后我宁致远罩着你。”一日两人又干了一件霸王进军“大事件”,小霸王嘴巴里叼着一根草苗,双手枕在脑后,仰躺在一片草地上,看着天空飘过的云。

“宁致远,我比你大。”小世倾躺在小霸王旁边。

“我不管,你叫不叫?”小霸王半坐了起来,俯视着小世倾,遮住了小世倾眼中的悠悠闲云,小世倾并未回应,小霸王伸出“爪子”对着他的肚子一阵挠。

“哈哈,别挠,痒,哈,痒死了……”小世倾快笑哭了。

“你叫不叫?”小霸王来了劲,双手齐上。

“哈哈,你怎么欺负人呢?哈哈,叫,叫,大哥,大哥。”小世倾缴械投降。

“文世倾,你有什么愿望?”小霸王把头枕在小世倾的肚子上,重新看着天空的云,认真的问道,他的愿望是两个人可以一直这样闹下去,闹到闹洞房的年纪,他们还可以是好兄弟。

“我不想做文世倾,我想做天涯一浪子,如一粒尘埃,在天上飘,在河里游。”小世倾想着没有拘束,无忧无虑,随心所欲。小霸王想笑话他来着,但是小世倾说得好认真,比说着喜欢吃西街的糖串串儿还要认真。

小世倾整日和小霸王厮混,终于有一天,惹到镇长头上,把镇长儿子的两颗门牙打掉了,镇长忍无可忍亲自登门上了文府,对着文靖昌恶狠狠的告了小世倾一状。

文靖昌当着镇长的面,家法伺候,柳条鞭子抽得小世倾伏在地上,“哇哇”直叫,文靖昌恨铁不成钢的问着,“说,窗户是你砸的,还是宁家的小恶霸砸的?玉米是你偷的,还是宁家的小恶霸偷的?”

“都是我砸的,都是我偷的。”文靖昌听了,小世倾随即又挨了更重的几鞭子,听着他爹的教训,“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你竟然跟着那小霸王不学好,学做一些鸡鸣狗盗之事!以后你再敢逃课,再敢和他厮混在一起,休怪我再家法处置你!”

文靖昌打得那样狠,直到镇长终于看不下去的心满意足的解了气,“文会长果然大义凌然,比宁会长治家有方,令郎还小,不懂事,多多教导也就好了。”

文靖昌这才住了手,赔了钱财,派小厮登门修缮,看着镇长愿意就此罢休的离开,叹了一口气,丢下家法的柳鞭,坐在椅子上,“世倾,你回房好好反省!”算是下了命令,看着白颂娴心痛儿子的将儿子带回房中。

“世倾,你答应娘,不要再和宁致远玩在一块儿,娘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要争气,不要丢你爹的脸,你不想当未来的当家,你姨娘梁如意和弟弟世轩,急着想当。”白颂娴为小世倾上了药,他没有说话,只是痛得直嗷嗷。

第二天,文家的墙一夜间在文靖昌的命令下,垒高了一仗,小世倾踩着椅子才爬得上墙,却再也翻不到墙外面,如常的时间里,小霸王如约的一瘸一拐的来了,小世倾刚要开口问他怎样了,却被破口大骂,“文世倾,亏我还把你当兄弟,昨晚上,镇长找上门来了,他说是你指证全是我干的坏事,难道窗户你没砸?玉米你也没偷?好啊,黑锅让我全背了,都成了我一个人做的了,害我被我爹打了,你看!你看!”他卷起袖子,小世倾看见他手臂上面没见血挠痒痒似的细细痕迹,如实的说,“宁致远,你这不算伤的,再说,我没有……”他自己身上的伤,流血结疤了,撕裂红肿着痛了一夜没睡着。

文世倾话还没说完,宁致远憋屈的大骂,“文世倾,我爹让我不要再理你了!我现在决定了!我不要再理你了!”小霸王将袖子放下,觉得自己将伤口拿出来给文世倾看,简直丢人,他转身就走,又觉得有气没地方撒,弯腰捡了块石头,“啪啦”砸碎了文家的一扇窗户,“文世倾,窗户你砸了两块,我只砸了一块,这下,算是扯平了。”

小世倾看着小霸王离开,孩子之间的友情受不得一点掺杂,好朋友好兄弟,不想做了就是不想做了,决定不在一块玩儿了,就是不在一块儿玩了。

文世倾以为小霸王离开,总会回来的,因为他总喜欢做坏事之后大叫一句,“我宁致远还会回来的!”但是小霸王这次再也没回来,文世倾日日准时准点,即使被教书先生骂,被文靖昌气愤的再抽几鞭子,也要偷偷摸摸,在小霸王习惯出现的时间段,踩着椅子爬上墙,趴在墙头等着。

第一日,他没等到,心想着昨日该马上问宁致远,伤口痛不痛才对。“文世倾,你好笨。”文世倾埋怨了自己一句。

第二日,他没等到,心想着前日该爆口而出大声说明,自己没有让宁致远背黑锅才对,“文世倾,你笨死了。”文世倾埋怨了自己一句。

第三日,他没等到,心想着自己若是一粒尘,是天涯的浪子,不被这深宅大院所束缚,不被生来便要肩负的责任所束缚,那他和宁致远怎么玩在一起,都不会被打,那就好了。“文世倾,你真是个呆子。”文世倾埋怨了自己一句。

……

不知第几天,文世倾已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是宁致远吗?好像不完全是,他看着天上悠闲飘逸的云,“文世倾,我若不是你多好,去做一粒尘,随风飘散,想去哪就去哪儿。”

和宁致远去西街买玩具,去东街吃小摊子,去南街看戏曲,小世倾等了太久,等了一场无聊。

他在一日背了整本书,教书先生夸他聪颖,愿意放他半天假的时候,文世倾终于忍不住的,溜到了城北的宁家,他第一次看见耀武扬威的小霸王,温顺撒娇的依偎在一个脸色苍白,咳嗽连连的妇人怀里,说着,“娘,远远天天陪着你,哪里都不去,你的病会好的,中医好笨,你等着我去国外学习西医,回来一定把你治好了。”他娘没说话,微笑的抱紧了他,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宁致远那些天,想来是日日陪在他病重的阿娘素云身边,文世倾没有打扰他们,默默地离开,专心读书学习,至此,没再联系。

隔年,受新思潮影响和多方迫力,科举制度被废除,西式学校一时间如雨后春笋,扎根而起,大大小小的贵族子弟官宦世家的少爷小姐,从旧学堂出来,进入西学堂学习。魔王岭也不例外,公费留学是每个西式学校学生的梦想,学成硕士博士回来,相当于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这年,魔王岭争取到政府公费资助去往日本留学,学习医术的一个名额,人选是当年综合考试的第一名。

宁致远很想去日本学医,但他被宁昊天惯着宠着,有些不学无术,所以根基不好,成绩很差,一些小的考试,几乎垫底。他奋起读书,临时抱佛脚,被不少人笑话,文世倾也觉得宁致远希望渺茫,近乎为零。

但是文世倾心中自有打算,想着‘宁致远,你放心,我代替你去日本留学,学好医术,回来治好你阿娘。’

文世倾当年综合考试拿下了第一名,宁致远第二名。

因此事,宁致远变得更混了,和文世倾从不搭理的阶段上升到,开始和文世倾处处作对,文世倾和东家妹妹在一起谈天,宁致远就去拽妹妹的辫子,文世倾和东家姐姐在一起说笑,宁致远就去拽姐姐的裙子,文世倾和宁致远一番理论,宁致远不可理喻的带着一帮混混对文世倾一顿猛打。

东家姐姐至沅劝文世倾干脆找些身体不适,家庭不允的理由,将出国留学的机会让给宁致远,她哥哥在日本做生意,透露在日本的留学生大多受日本人欺压,凌辱,学不到真正的知识,宁致远想去,就让他去,依他那娇生惯养的脾性,在日本留学铁定受到教训。

文世倾心想着,宁致远那般骄傲,单纯,胡闹,“更不能让他去了。”

文世倾启程的那天,没有看见宁致远,漂洋过海来到异国他乡。

日本这个国家,樱花开的绚丽,掩不住泥土深处的腐朽,富士山素裹着清纯的雪,遮不住内里的焰流。

“这次中国来的,没一个好姿色。”教室的窗外,校长和一名大将在交谈。

“慢着,分明有一个。”大将一双眼睛玩味的看着文世倾,“瘦下来,必定是《源氏物语》里的光源氏。”

“大将说笑了,送到你手里,也只能是藤壶女御,只有被上的份儿。”校长推了推眼镜,眼光停留在文世倾身上。

文世倾到日本的第一天就感受到至沅所说的中国在日本留学生所受的欺压,凌辱。

应了那句话,国之不盛,民自孱弱。

食堂每次故意给他的饭量只够果腹,帮助他的人,便遭到同等待遇,断然没有人再愿意分他一杯汤肉,他每日吃不饱,半夜饿到胃痛,寄宿封闭的学校,文世倾即使有钱也出不去买些吃的,更心寒的课堂上的确学不到真材实料,独在异乡为异客,语言障碍,环境障碍,心理障碍,学校里无人愿意与他为友,他渐渐被隔离,孤独而抑郁,静下来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樱花树下,竟然自己与自己对话。

“安逸尘,你说来日本的是宁致远,会怎样?”

“文世倾,你不会让他来。”

“安逸尘,你说,他只是我兄弟,我为何愿为他赴汤蹈火?”

“文世倾,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

半年时间,他迅速的瘦了下来,十岁的年纪,雌雄莫辨,下巴削尖,眼窝深陷,双眼叠皮大眼睛,含情半波,余下是青涩。

一个晚上,文世倾被叫到校长室,他没见到校长,见到的是如豺狼虎豹的陌生男人,他被扒了衣服,按在桌上,被压住。

他在男人肩膀上撕扯着咬下一块肉,被一个耳光扇偏了脸,耳鸣,脑震,心底有了另一个声音,“文世倾,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

“安逸尘,让你看看我的厉害。”他在心中自问自答。

他满嘴血的轻笑起来,揽着男人的脖子,对他说着温柔的话,明知故问的问着,“叔叔你要对我做什么?”在男人满脸精光,急不可耐的龌龊下,放松下,准备插入时,手中却是拿起了桌上的钢笔,对着男人的心口就插了进去。

“插死你个变态!”待国家富强,还容许你这种恶鬼欺我国人。文世倾红肿着脸,舔去嘴角的血,套好了衣服,看着躺在地下抽搐了一下没了生气的男人,没有丝毫愧疚,医学院处理一具尸体相当容易,药剂锅炉煮了,手术刀切了,丢给校园后山成群的野狗。

文世倾逃出了校园,他疲惫困顿到睁不开眼睛。

“文世倾,你累了没?累了你睡会。”

“文世倾,你怕了没?怕了你睡会。”

“文世倾,你疯了没?疯了你睡会。”

夜幕降临,文世倾感到自己再也跑不动,踉跄的摔倒在地。

“安逸尘,我睡了,你别搞出什么幺蛾子。”

能有什么幺蛾子?无非是文世倾一睡好多年,安逸尘逃难中得小雅惠子相助,顺带和宁致远写起了信。

 

 

 

 

 

 

 

 

 

 哦,人格分裂,我也就不说话了。

BUG什么的,不要急,我自会在后面完善,晚安么,人家要赞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香艳到鼻血满地止不住。
 快了……感谢大家安耐得住寂寞,没有精分,等待着后面香艳的肉。😭😭😭

时间线:文10岁在日本生了变故,安顿一年,11岁时开始和宁通信,通信六七年,做了六七年的笔友。 
 文从日本回来,第一次艹,17岁,后回日本。
 时隔一年,宁去日本,18岁,第二次艹。
 十月之后, 宁19岁,生崽崽。 
 文返回日本3年,再次回来,20岁,第三次艹也就是文章开头的杨柳岸,20岁。 
 现在的时间线!主线在第三次艹之后的2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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