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小透cool

写文小号丨巨型杂食动物|不授权

【旭润】天命 第十章

天命  第十章

飞禽以凤凰为长,湖海以龙族为王,走兽以麒麟为尊,所以麒麟是陆地上的走兽,没有翅膀不会飞翔,四蹄朝天不会游泳,尤其是火麒麟本能惧水,奈何东皇是只御水控冰的神龙,居住的仙府环绕在碧波千顷之中,府中多池泉,泉眼无声,树阴照水。小梨落这头小麒麟,好比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它是初生的麒麟不怕水,经常追着蝴蝶蜻蜓都能跌入清泉池子里淹个半死不活,或者站在水岸边玩着自己尾巴上的火,它将火尾巴伸到水里,看着火苗熄灭升腾起一股青烟,再拿出尾巴看着火苗重新燃起,如此反复的熄灭、点燃的闹着玩,对于刚出生不久,连人形都难以维持的幼稚小兽来说,这真是好好玩哦。

它觉得自己的尾巴好玩,水里面的大闸蟹也觉得它的尾巴好玩,什么叫乐极生悲?它正玩的开心咯咯笑,便被大闸蟹夹到尾巴嗷嗷叫,蹄子打滑的扑通扑通掉下水,又差点淹个半死不活。东皇为了它的安全,把府内的池水通通埋上填平以绝后患,谁知这个不省心的小麒麟又跑到府外的碧波千顷去玩,东皇打他的屁股墩子,它嘴上嗷嗷叫着不敢了嘛,但好了伤疤忘了疼,不长记性还是去玩水,玩一次被东皇打一次,打得多了,小麒麟不是怕水了,是因为怕东皇从而才畏惧了水。它年纪小,小孩子家家的都爱玩水,尤其是烈日炎炎的夏天,小麒麟想玩水又不会游泳的不能玩,东皇便化身为龙,带它去广袤无垠的清凉湖泊里玩个够,它趴在龙头上,前面两个胖乎乎的肉蹄子,就牢牢勾着龙角,嚷嚷着“左边左边,梨落要去追那只五彩斑斓的鱼鱼么!”神龙温柔的任他胡闹,就这么将它托出水面,去追那条鱼,在湖水里面玩的不亦乐乎。

金虹打着一个瞌睡,口水哈喇子流了一桌子,醒来时,问着几更天了,便沉心静气的继续打理着冥界事务,脑海中的童年记事,一直这般模模糊糊,刚才带它去水里玩的是金龙?银龙?还是一条鱼来着?不清不楚,即使想起来,对于寻找母亲一事,也无太大的用处。

魔界的天空没有光,黑压而低沉,野径之上花草俱黑,唯有忘川之上船火独明。魔尊坐于大殿之中,醉卧榻上,饮着一杯酒,浓酒本该醉人,他这酒却越喝越清醒,拂袖之间,将爱魄凤来仪剥离本体,回归本体的魂魄已经丧失了神志,没有了自己的行为能力,双目毫无神韵,只是一个躯壳。魔尊伸出手去挠了挠他的下巴,甚至是抽了他一巴掌。

之前是凤来仪做出我拔我自己的毛,我捅我自己,我杀我自己的行为,现在是魔尊继续发扬传统,做出我挠我自己,我扇我自己的行为。说到底魂魄是魔尊的魂魄,终究是同一个人罢了。痒在自身,痛在自身,魔尊居然有着解气的感到几分舒坦,将爱魄收了回去,倚靠在榻上,又饮了一杯酒,他本一心向锦觅,奈何半道修缘遇容齐。

“尊上,有病就治。”燎原君立在一边,看着魔尊的今日迷惑之行为。自从这个人成为魔尊,锦觅仙子又在忘川之畔魂散,这数万年以来,他是变得越发古怪,不仅是修炼魔功心法,妖冶的不像样,而且脾性从意气风发的骄傲,变成了病态暴躁的霸道,倒是他的爱魄凤来仪像极了他最初的天真模样,如朝气蓬勃的火神旭凤,如娇憨可爱的熠王鸦鸦,未曾被尘世的伤痛所改变,变成今日魔尊这般借酒消愁的抑郁暴躁模样,活脱脱的一个丧偶鳏夫,生无可恋的死气沉沉。

“燎原君,白泽你是否喂了?”

“一个时辰前刚喂过。”

“再去喂一遍。”

我是专门给你喂猪的么?我燎原君也曾横刀立马,跟着你枪林箭雨,是战场上一骑当千的神将!燎原君心中埋汰,正要反口几句,只见魔尊的眼角突如其来的落下一滴泪来,在那张白到发光的脸上,这滴落泪显得熠熠生辉,也显得格格不入,“尊、尊上……至于么,属下这就去喂,肯定将白泽和它的小崽子们喂的白白胖胖。”

喂的白白胖胖,凤来仪打开那扇门离开,而旭凤回来的太晚,没有来得及救容齐,他与容齐最后说的一句话便是,“我且去将那几根老参拿回来给你煲汤喝,肯定把你喂的白白胖胖,什么病啊毒啊通通都好了。”

旭凤已经活了几万岁,与爱人生死离别的滋味,他在几万年前的少年时便经历过,那时的他会伤心的嚎啕大哭,甚至义无反顾的抛却江山不要,抱着圣女锦觅走进坟墓里殉情,而如今他不再是一腔热情的少年了,岁月的洗礼使之成熟稳重,他不冲动、不热血、悲伤的时候没有歇斯底里的声张,唯有这一滴眼泪,无声的祭奠那个曾经短暂的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一个叫做容齐的人。

旭凤向来敢作敢当,爱了便是爱了,即使容齐长得与天帝相似又如何,他又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又有什么好顾忌?

第二日天明,魔尊似要出门去,他罕见的没有穿黑衣,高束的马尾也放了下来,一扫昔日的阴霾,脸上洋溢着笑意,意气风发的似一夜变了一个人,燎原君惊讶的端着一盆的饲料望着他,旭凤瞄了他一眼,神情尽是调笑,“看什么看?没看过本尊这么帅的人?还捧着你的饲料做甚?本尊身边的燎原神将,可不是大材小用的用来喂养宠物。”

燎原君手中的饲料盆哐当落地,仿佛看见了昔日的火神二殿下,只听魔尊淡淡一声,“你为我挡刀而死,我既然得以涅槃重生,就应该珍惜这条生命,享受这大好的余生,否则教你白白牺牲了性命,岂不是我之罪过。”

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活一次的机会,容齐那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拖着经常发病疼痛难忍的一副残躯,依然顽强的想要活下去。他说朝霞承露娇如滴,是明艳的颜色,破睡海棠能媚客,是瑰丽的色彩,我的来仪远比朝霞明艳,比海棠瑰丽。倘若有一天朕命丧黄泉,来仪不要浪费大好的时光去找我,不要蹉跎岁月活在悲伤之中,朕要你记起我时,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想起朕时,心中如同沁了霜糖,朕不要与来仪约定生死契阔死后同穴,朕要与来仪约定,无论朕是生是死,朕的来仪永远如朝霞海棠,明艳瑰丽,一世平安,百岁无忧。

不是每一段刻骨铭心的爱,都令人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也不是每一段发自肺腑的爱,都令人一蹶不振生不如死,那才是爱的本质?并不,有时候爱给人以勇气,使之发奋向上,爱给人以暖意,温柔了岁月与余生。

旭凤抬起头去看着天上的云,容齐,你是否化成天上的一片云,看见了瑰丽明艳的我,你看着这样的我,是否有着开心。

容齐,我来赴你的约定,你与来仪的约定,他站在苍茫的大地深渊,凝望着遥远的蓝天。

容齐的孩子,未取大名,小名仪齐,为傅鸢所取,叫上去像是“一起”的谐音。他很健康,能吃能睡,饿的时候哭得很大声,给他吃时,就像是饿死鬼投的胎,力气大到拽着乳母不放手,是健康过了头。旭凤看着摇篮里的他,嘴巴里裹着手指头,那双大眼睛盯着旭凤瞧,旭凤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将他抱在怀中拍了拍,之后他便经常来凡间看望照顾这个孩子。

“仪齐,那个人是你爹,爹爹这次又给你带了这么多好玩好吃的,下次见到记得要叫爹。”仪齐已经两岁多了,说话刚利索,傅鸢这样教导着他。

爹?他歪着小脑袋,吃着旭凤送来的仙草糕,吃到嘴巴里,浑身仿佛轻了许多,身轻如燕的快要飞起来一般。爹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呢?他最喜欢和爹一起玩了。仪齐经常盼望着旭凤来,旭凤被魔界的事物缠身,不是每天都能来,他已经有十多天没有来了,仪齐听爹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要健康的长高高,也听祖母的话乖乖的等啊等,直到有一天清晨,他听到了草丛里传来脚步声……爹!是爹来看仪齐了吗?他屁颠屁颠的撅着屁股欢喜着跑出去,叫着“爹!爹!”草丛后面来的却不是他爹,那个人一身白衣比仪齐的奶馒头还白呢,他是祖母说的会把仪齐抓走吃掉的怪兽吗?仪齐畏惧的向后面缩了缩,没想到那个人也向后退了一步,他好像被仪齐热情的冲过去喊爹吓到了。

仪齐很可怕吗?仪齐不是会抓人的小怪兽,是个乖宝宝,他不再害怕的向前走过去,不想那个人连连后退几步,化成一道光飞走了。

在天帝眼里,仪齐这个小崽子就是世间最凶猛的怪兽,即使他没有穷奇的剧毒,没有九婴的獠牙,但他白乎乎的一张小圆脸和肉呼呼的小胖手,比剧毒和獠牙凶残,能打得天帝陛下措手不及,一句奶声奶气的“爹!”更是直接要了天帝的命,击碎了他冰冻的内心,令他缴械投降有失颜面的落荒而逃。

不是爹,爹爹什么时候才会来呢?第二天仪齐听到脚步声又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没想到还是昨天的那个白衣人。润玉看见他,没了昨日来时的局促,眼中尽是贪婪,天帝的威严全无,一身的清冷全化成了春风,他急不可耐的将仪齐捞起来抱在怀里,“爹爹抱,爹爹抱你,你是爹爹的。”他当初身为容齐时,是怀着何种心情喜爱着这个孩子,又是多么期待这个孩子的平安出生,为此他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你不是我爹,不是我爹!仪齐哭得厉害,引来了宫女和侍卫,宫殿的院子里已没有旁人,只有小皇帝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第三天仪齐听到动静不再跑出去了,他待在屋子里,坐在长条板凳上,晃着两条小短脚,挖着一碗奶糊糊吃。白衣人直接推门而入,仪齐吓得勺子都掉了,咧开嘴巴就要放声大哭,润玉伸出手来,手中拿着一支糖葫芦,仪齐马上止住了声,他疑惑的看着笑的温柔的润玉,又看了看那支糖葫芦,伸出小手接了过去,开始一心只顾着吃,并不抗拒润玉,润玉尝试着将他抱在怀里,一边抚摸他的小脑袋,一边亲了亲的小脸,眼底有着满足。

这段时日里,润玉天天来,仪齐与他愈发亲昵,却始终不叫他爹。

“叫爹。”润玉从袖中拿出一只拨浪鼓,起初仪齐不愿意叫,说到底他不过是小孩子一个,虽是个仙骨凡胎,也只是比一般的凡人强上一些聪明一些,稍加修炼便可成仙,但心智方面不比其他小孩子强上多少,扛得住拨浪鼓的吸引,不一定扛得住摇铃铛,扛得住捏糖人,扛得住小木马……很快这声爹就叫起来了,“仪齐怎么会两个爹呢?小宫女姐姐有一个爹一个娘。”润玉听着他的童言童语,眉梢挑了一下子,放柔声音方便与小孩子说话,“旭凤是你娘,他不是你爹,你看他是不是长得比宫女姐姐还好看?穿着红衣,还散着头发,鬓角扎着小辫子?”

仪齐睁大眼睛恍然大悟的样子,仪齐最聪明了。

润玉告诉仪齐后面这段时间,他有些事情要忙不会来,只要仪齐不告诉任何人见过他,也不在人前提起他,他很快便来看仪齐,仪齐乖巧的点了点头,他要听爹爹的话。

旭凤再来人界探望仪齐时,仪齐激动的扑到他怀里,喊了一声“娘!”旭凤的眼神左右飘忽游离,想到他的阿娘容齐早死了,一把白骨土里埋,那坟上的青草怕是已有几尺高,这院中的樱桃树又结了果,蓝天上的云彩也很多,只是再也见不着二十来岁的那个人。

爱君芙蓉婵娟之颜色,色可餐兮难再得。怜君冰玉清迥之明心,情不极兮意已深。

他弯下腰去抱着仪齐,眼底有着红,“娘,你哭了吗?”仪齐感到一滴滚热落在他的额角。旭凤笑着摇了摇头将他抱了起来,“仪齐,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彩。”看着天上的白云,你阿娘一直在天上看着你。

旭凤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会在意,直到仪齐撞入怀中的这声“娘”,他终是溃不成军。夜间他哄睡了小仪齐之后,独自坐在东月宫,仿佛又看见那个人坐在桌边泡着名为忘忧的茶,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问着,“你找了锦觅多久?”

他回他,“很久。”

“你真的相信人死了后会转生?若真是如此,我死了之后,你是否也会顺带着找找我?”

“你希望我找你?”

“不。”容齐不希望凤来仪浪费大好的时光去找他,他死后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羁绊,尤其是凤来仪的羁绊,死了就是死了,他不要成为第二个锦觅,令凤来仪苦苦寻觅一个未知的结果,这悲伤痛苦可能持续一生。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死后,凤来仪可以继续找一个爱他的人常伴身边,与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才不算是孤单,人这一生已经够苦了,何必不放过自己的沉溺在旧人旧事之中,想必那位名叫锦觅的人若是爱他,也会这般想的吧。

他来时清清白白,走时干干净净,他温柔到令凤来仪心疼,想起他的时候不似锦觅那般锥心之痛的嚎啕大哭,他会笑着落下一滴眼泪。他曾问容齐自己和容乐他选谁?而容齐从未问过他,自己和锦觅,你凤来仪又要选谁?

容齐永远不会问这种令凤来仪为难的问题,他珍惜当下每一刻每一秒的幸福,体贴而宽容的从不为难他的来仪,去计较来仪的过往,计较那已经翻了篇的情感。

容齐,你不愿我去找你,约定的这一条,我坚持了好久,事到如今,就算是为了仪齐,原谅本尊无法遵从。

人死如灯灭,魂魄皆入冥界,魔尊出现在冥界之中,冥司金虹似乎预测到他早晚要来,在天帝的警告之下,面对魔尊他已经做好装聋作哑紧的准备。魔尊一问容齐他三缄其口,魔尊再问容齐他无辜装傻,魔尊三问容齐他终于不能继续做哑巴,娓娓道来一句,“魔尊,你要找的容齐,我冥界确实没有关于他入幽都鬼域的记载,我的鬼差也未曾勾过他的魂魄,有话好说,不必伤了和气,你看我不是一直在帮你留意锦觅仙子的魂魄?”

“用不着了,锦觅已经回不来,这一点你我都清楚,金虹,你应该知道事不过三,本尊一个问题绝不会问第四遍,你最好不要把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将容齐的生死簿交出来,本尊绝不为难你。”

你与天帝,皆是霸王,哪一个不是在为难我?真当我冥司任人肆意揉搓,我幽都鬼域是好欺负的?

“没有就是没有,魔尊不要逼人太甚,要知道你现在是站在我的地界。”言下之意是,我的地界我做主,岂容他人撒野?软的不吃,就只能硬拳伺候。都说战神旭凤是六界第一人,金虹这几万年来别的没做,这位六界第一人的术法和招式他倒是研究了很多遍,借此机会就让他这小小的冥界之主,看一看这六界战神是不是被吹嘘的太高徒有虚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如果说儿子怕娘是种本能,那么儿子挑战老子的权威,也是一种本能,就如同兽群中的年轻雄性,总会想将头领干掉,取而代之。

他的左手伸出宽袖,掌上的青色符咒在转动,一声“黄泉!”名为黄泉的鬼将应召而来,身高数仗,魁梧雄壮,青面獠牙,手持巨斧,狂怒一声的直冲旭凤而来,旭凤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似一阵风过,尘埃落定时,燎原君手持利剑挡住这巨斧,“真是已经太久未松松这身筋骨,我燎原君还没死!胆敢当着我的面在战神头上撒野?也不先问问我的烈火燎原剑答不答应!”

黄泉与燎原君争斗厮杀的间隙里,金虹的右手伸出宽袖,掌上的黄色符咒在转动,这次不用他召唤,一条非龙非蛇的白色怪物出现,从金虹身上盘绕而去,腾飞于空变成一美丽的白衣女子,发上别着红色彼岸花,女子手中抱着一口大锅,嘴巴里轻声吟唱着“煮千年浊汤,断舍离,空一场……”锅中的孟婆汤化为一场忘情雨,金虹撑着一把伞悠悠坐于树上看好戏,在场的所有人和鬼在这场雨中,大脑皆短暂的变成空白,丧失了战斗力,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又要到那里去,就连打得不可开交的黄泉和燎原君,此刻看着对方,都不明白自己拿着斧头和剑在干什么,他们是失散多年的好兄弟吗?

旭凤还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毫无反应,金虹以为自己得逞了,正要洋洋得意之时,他看着旭凤这个男人手中闪出一条鞭子,快到看不清的直接勒住孟婆的脖子,将她从空中甩了下来,孟婆几乎窒息的在地上现出似龙似蛇的白色身形,孟婆不同于其他鬼将,她像金虹记忆中的母亲,当年他坠落在黄泉沙漠里,就是被孟婆所救,旭凤又收紧了鞭子几分,一句不在意,“鎏英这鞭子,真是不错。”

此种轻慢的态度惹恼了金虹,他丢下手中的伞,立于树上,手中显现出一幅水墨画卷,摊开来是百鬼夜行图,他咬破自己的手指,以血结印,爆发一场百鬼夜行,百鬼夜行第一行为白骨铺路,刹那间厉鬼同哭,万千白骨从地下阴森森的冒出,白压压一片的骷髅大军如潮水一般,前赴后继的汹涌磅礴而来,旭凤的右眼转为红色,娆难心法既出,空中响起魅惑的女声,天魔女妖娆的散花飞舞,转眼间白骨生花,尽数化为滋养花朵的尘土,花开满地,娇艳芬芳。

金虹转动百鬼夜行图,准备开始第二行,第三行,召唤上古级别的厉鬼……旭凤知晓这玩意的厉害,但是术士终究是术士,发动大招时间长,皮脆还不禁揍,不够他这个拳拳到肉的战士打的,他瞬间移飞到了那棵树前,在金虹诧异的眼神里,旭凤眯着眼睛笑得危险,一记铁拳打在金虹的肚子上。金虹跌落在地,看着百鬼夜行图被旭凤踩在了脚底下。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飞虹剑在手中显现,劈、砍、切、刺……金虹与旭凤辗转数招,只伤到了旭凤的右肩,旭凤皱了下眉头看着自己的血液,似是沙场上舔血过活,许久没闻到鲜血的味道,他的眼神中充满着激动的光彩,面容忽然兴奋的吓人,一句调笑,“能伤我的人不多,你好厉害啊。”也不知是夸赞还是嘲笑,他竟不怕疼的任由这剑穿透右肩,从容上前一步,掐住了金虹的脖子将他凌空提了起来,“和我打,你想死么?”

只要稍稍用力,金虹就要绝命,他拼命挣扎着表示有话要说,旭凤给他机会的松开手掌。

“魔尊你不必和我这只没见过世面的小麒麟计较,但我真的没骗你,冥界没有容齐的生死簿,他的鬼魂也没入我幽都,我何必与你说谎?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说是与不是?”

“这话说的有理,但人死如灯灭,魂魄入冥界的道理,连三岁小孩也知晓,看来你这位冥司不仅是要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还要对本尊说你没办法?”

金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在手中闪现出法宝——招魂幡。“此幡可招世间任何人的魂魄,上至神仙,下至厉鬼,哪怕你所找之人已经转世是生人之魂。”

“谢了。”旭凤拿着招魂幡离开此地,孟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走上前去问着金虹,“天帝那边,冥司打算如何交代?”

“我闭上嘴巴从头到尾没提及天帝二字,他还赖不到我头上,他只警告我不可提及他,又没警告我其他事,再言若是魔尊能用招魂幡将天帝召到身前,那他就不是天帝了。”

孟婆有些担心他,“可是以魔尊的修为,天帝并不是他的对手,他极有可能抵不住招魂幡。”

“你也太小看天帝,这世上厉害的人有两种,一种是魔尊那种利剑在手天下我有的人,一种是根本不需要自己拿剑,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头,便有前赴后继的人为他拔剑替他动手。”

天帝便是这后者,从前天上众神那句肝脑涂地的“臣等愿效忠夜神殿下。”如今怕是已经变成“臣等愿誓死效忠天帝陛下。”

魔尊再厉害,他不过是单枪匹马一个人,除了燎原君和鎏英以外,手下能臣甚少。天帝手中虽然没有可以单独与魔尊媲美的人物,但各路造化不浅的神仙加起来,足够与魔尊分庭抗礼,够他喝上一壶。

PS:热度让我惊讶,于是加更了这一章。

【感谢】感谢打赏的小可爱,谢谢喜欢此文 @落落  @又见花开  @清籽兒-永远爱你们  @青雨  @兰因璧月  @流光飞舞  @▽玻璃△ @南柯一梦Amy  @顾小越  @灸禾  @o.mo  @江海寄余生  @sakura王  @NANA  @白菜菜 @凌媚  @xiao panda  @*^o^*  @筱筱鱻  @清狂Aling  @白舟  @折戟  @philanderer @咖喱宅 @孽  @啊鸭鸭鸭鸭

评论(102)

热度(962)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凉小透cool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