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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帝师》(蔺晨X萧景琰)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祁王府故园

金陵地属江南,四月的江南,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

飞流看着那一行白鹭在湖面划过一波的水痕,翱翔于青天,一脸纯真的嚷嚷着“漂亮的大白鸟”。蔺晨望着这一湖春水,望着湖中的五洲十汀,如此美景,想到的不是“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而是“犹自风前飘柳絮,随春且看归何处。”这一方湖,实为人间美景,着实瞩目耀眼,金陵人杰地灵,谈及天资聪颖,钟灵毓秀,当属金陵城中最耀眼明亮的少年林殊,而柳烟花雾,旖旎风光,当属被誉为“金陵城最耀眼的明珠”玄武湖。玄武湖位于金陵城中,东枕林山,西噬神策,与其说是最大的皇家园林湖泊,不如说是最别有天地的王府。

祁王府宅立于玄武五洲之上,方圆五里湖色,尽属祁王府地。

“飞流,随我进去。”蔺晨看着湖外的祁王府朱红色大门。

“不去。”飞流嘟囔着嘴巴。

“进去,蔺晨哥哥给你抓刚才的大白鸟。”蔺晨哄骗。

“不去!”飞流调头就走,蔺晨伸出双手从背后揪住飞流的双耳,“小混蛋,是谁天天嚷着要见庭生弟弟?你这是近乡情更怯,不敢见来人?”

“我不去,我不去!”飞流开始闹腾。

“莫非是我们小飞流害羞了?”蔺晨将飞流转了过来,与自己相对,揉了揉他的头。

“谁害羞了?”小飞流瞬间红了脸,为了证明他才没害羞,直着身子就要闯府门。

“哎!飞流走这边。”蔺晨双目一瞄后面的墙,飞流咬了一下唇,裂开嘴巴笑了,会意的点了一下头,两人施展轻功从守门侍卫的眼皮子底下翻过高墙,进入祁王府。

祁王府环湖是水,只有一条直道通向湖中五洲上的府宅,直道上不少侍卫看守。

蔺晨环顾四周,双目触及的故园景象,如走马观灯,记忆片段与现实之景交叠,搅乱神思,昏昏沉沉,他下意识的带着飞流前往人迹罕至的后湖,果然后湖诸多小汀,断续相连,两人轻功闪跃汀上,轻盈而过,最终驻足在五洲其一的樱洲之上,樱洲处于祁王府南,是府中朝阳方向的后花园。

园中正是樱花烂漫,花林深处渐闻少女们笑语盈盈,一位白色锦衣少年双眼蒙上一方红色锦帕,在与他的侍女们玩瞎子捉人,樱花随风舞,蔺晨在摇曳的花枝间,看着蒙眼少年辨别着嬉笑声的方向,左奔右跑,旋转着,捉摸着……

蔺晨不由拨开重重花枝,靠近少年,此时飞流却是玩心重,比蔺晨先行一步接近少年,傻傻的被少年直接抓个正着,少年揽着飞流的腰,说道,“杨柳小细腰,莫不是我最亲爱的小柳儿?”飞流一听,不高兴的撅起嘴巴,施展功夫,逃离少年的束缚,飞到树上坐着,瞪着少年。

“柳儿,你跑的倒是快,看小爷我再次抓到你。”说着,少年伸出双手左右又摸索了起来。

蔺晨看着少年的身影,听着嬉闹的声音,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岂会相同?

他的脑袋有些晕眩,胸口一股闷气难以排解,眼前的景象与过去的记忆频繁交叠,他好似一时间变为眼前这位少年,他在樱花八重盛开,花如雪的樱飞季节,在这个园子里,玩着相同的游戏,他抓到了一个人,他揽着这人的腰,比划了尺寸,未摘蒙眼锦帕,轻笑着附身凑上前,毫不迟疑的在怀中人的额上印了一吻。

“皇长兄,是我!”怀中人推开自己,有些炸毛踩了自己的脚,而自己假装着不知情摘下锦帕,“原来是我家小七,这腰细的过分,我以为是哪位红颜佳人。”

“你!”萧景琰十三四岁模样,红了脸,分不清是羞的还是气的。

此时蔺晨的神思已经飘远,他已不自觉的走到园中,冷不丁被少年捉个正着,少年比他矮了些,揽着他的腰,比划了半天尺寸,思索了良久,说道,“哪有这般高伟的姑娘?”

周围的侍女们忍不住遮面笑了起来,笑声拉回了蔺晨的神思,他拿出扇子在少年头上敲了一下。

少年吃痛一声,一声“大胆!”透着威严,震慑了周围的侍女,少年摘掉锦帕。

“蔺先生?”摘掉锦帕,有着一双深眼叠皮大眼睛的少年,正是庭生,一年多前,庭生和蔺晨在靖王府有过一面之缘。

“难得,你还认识我。”蔺晨此时面色有些苍白,他握紧了右拳,指甲嵌进肉里,强行控制神思摆脱回忆,回到现实。

不想庭生竟是熟稔,回道,“当然记得,但即使是琅琊阁主蔺先生,也不能破坏我这祁王府的游戏规矩,你被我抓到了,就该你替换我。”庭生不容分说,将手中的红色锦帕蒙上蔺晨双眼。

蔺晨是一个随性的人,并未拒绝。

以蔺晨的武功造诣,闻声辨向不在话下,只是从刚才开始,四周莫名突然安静才来,近乎大气都不敢喘的毫无动静,他伫立树下仔细听音,只听有人自东南来,脚步轻稳,踏上青草的轻微簌簌声音,蔺晨闻声辨位,又闻这脚步声越靠越近,踩碎了落于尘土的一束花枝。蔺晨轻笑着,脚下纵步,转过半身,白色的衣摆扫起一地落花,疾速两三步,捉住来人,揽住他的腰。

此人挣了几下,固执的欲挣脱他的束缚,蔺晨偏是手臂一个收紧,将这人贴进自己怀里,蔺晨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唇失了血色,手心是冰冷的,他只知道怀中气息是熟悉温暖的,腰的尺寸是对的,他应该做些什么,他未摘蒙眼锦条,轻笑着附身凑上前,毫不迟疑的在怀中人的额上印了一吻。

一只六角食盒掉落在草地发出“啪”的一声,榛子酥散落一地,蔺晨闻声摘下眼上的锦帕,他双目中的萧景琰是双眼圆怔着,惊吓的,红着眼睛的,他问了一句,“蔺先生,是朕,你造次。”

他期待蔺晨的那句“原来是我家小七,这腰细的过分,我以为是哪位红颜佳人。”不会有,因为蔺晨双目中的萧景琰还是过往记忆里十几岁红衣散发少年模样,他扇了几下睫毛,眼前真正的是一身华服束观的梁国的靖帝,蔺晨胸口一窒,喷出一口血来,鲜血溅在萧景琰的脸上,溅在一只眼眸,染红,他如那一方红色锦帕,跌跌撞撞落于萧景琰肩上,昏迷过去。

四周是侍女们的一片嘈杂惊叫!萧景琰立于原地,伸出右手摸了一下脸。

他摊开手掌,是血……

他的手在发抖,但一副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不乱的神情,他果断架起蔺晨扶着他走进最近的一间房间,将他安置在一张床上躺下。“来人,宣大夫。”

“还愣着做什么?”庭生站在一边,看着下人去通传大夫。

“庭生,你也退下。”萧景琰心乱如麻。

庭生欲言又止,最终行礼作揖“是。”

在庭生走出房间,关上房门的一瞬间,萧景琰故作的坚强,瞬间瓦解崩溃,“蔺晨,你休想吓朕。”他伸出手去擦拭蔺晨嘴角的血迹,冰冷的触感,不似活人……

他急了,摩挲着昏迷之人的脸庞“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皇长兄……”

蔺晨抓住萧景琰的这只手,蓦然睁开眼睛,寒凉冷情敛于双目,他抿嘴轻笑,从床上半坐起,望进萧景琰的双目,启唇轻吐,拥他入怀,安抚着他的背,依稀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景琰,有皇长兄在,别怕。”蔺晨在萧景琰的耳畔,是缱绻的柔情,他迷醉于这耳背颈后的味道,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萧景琰警觉,挣了一下,却被蔺晨死死摁在怀里,束缚住,“小七,你不乖了,你自小在我身边长大,你要记着,你生是我萧景禹人,死也是我萧景禹的鬼。”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磁性的鼻音。

“你就是鬼!”飞流从窗外跳进来,大叫一声“还我蔺哥哥!”就冲上前去一掌打向蔺晨,蔺晨半周转身,将萧景琰推在床的另一边,迎面以掌接掌,两人掌力生风,顿时吹乱床帐,内力相对数秒,飞流逊色几筹,被蔺晨震开,摔倒在地。

蔺晨微笑着下了床,至高无上的姿态,伸出右脚欲踹在飞流身上。

“他是你儿子,你疯了!”萧景琰看着性情大变的蔺晨,见他丝毫没有停下这一脚的意思,他不敢相信的欲上前阻止,但已是来不及。此时带着大夫前来的庭生听到动静,命大夫候命,已冲进房间,见是心心念念的飞流哥哥,远距离一鞭子抽向蔺晨。

蔺晨侧过半身闪开这一鞭子,斜视睥睨庭生几眼,庭生重整旗鼓,第二鞭子又落下,依然落空,抽断了圆木桌,庭生一鼓作气,第三鞭子下来之时,蔺晨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蔺晨每天都会在傍晚坐在门边擦拭一把剑,但无人见过他拔剑。

此时他这把软剑,剑出锋芒,直指庭生,架在庭生的颈上。

“萧景禹,你把剑放下!”萧景琰直逼蔺晨,蔺晨无躲闪之意,看着萧景琰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这把剑曾经属于他,而现在属于萧景琰。这把剑是在萧景琰六岁一本正经认真的说自己是男子汉时,逗乐了萧景禹,萧景禹将自己的佩剑赠与他,“小七,男子汉就要承担他应承担的重量,我相信小七是个男子汉,不是承担不起的人。”

六岁的萧景琰还不懂什么是男子汉的重量,他只知道哥哥看着他的眼神好认真,哥哥给他的剑好沉,他两只手崇敬的捧着,如获至宝。

“景琰,你把剑放下。”蔺晨双指夹住抵在颈部的剑尖。

“你先把剑放下。”萧景琰威胁的剑尖逼近一寸,迫使蔺晨松开手。

“景琰,我不放又如何,你敢对我动手?”蔺晨是平静的,或者说从醒来之时,他便不是那个平日里的蔺晨。

“你怎知道我不敢!”萧景琰是慌乱的。

“景琰,你为了一个长得和我相像的少年要对我动手?”一丝动怒,几丝忧伤,蔺晨将颈部抵着萧景琰的剑稍,无惧,“我不在的时日,你已经饥不可耐的找好替身了?”

“你住嘴!”在这一刻,萧景琰才意识到眼前的虽不是蔺晨,但也不完全是以前的祁王萧景禹,他的皇长兄绝不是这种性情,眼前的这个更像是除了自己谁都不认识的魔怔疯子!

此时的飞流趁机不备从背后点了蔺晨的穴道,急急将他手中的剑从庭生的脖子上抽离,然后摸摸了胸口,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塞进蔺晨口中,合上下巴,逼迫他咽下去。

药丸吞下,蔺晨双目凝视着萧景琰,拼尽全力不惧反噬,震开飞流的点穴,登时嘴角又流出一丝血来,他强压着吞下,向萧景琰靠近,“小七,我只有你,不会有子嗣,你竟是不信我。”他并未触摸到萧景琰,眼前模糊,再次昏迷过去。

萧景琰手中的剑掉落于地,“快传大夫。”

庭生请的大夫进了屋,是名纱巾蒙面的女大夫。

 

 

 

 PS作死,半夜三点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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