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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帝师(蔺晨X萧景琰)第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根据小说脑补的祁王形象,完全是年轻的东哥形象……电视剧什么的,我才不知道呢,哈哈哈

第十五章

最爱榛子酥

头破血流的痛,于萧景琰而言,并不算什么。他已无数次为了这片江山,浴血奋战,战袍是凝重的殷红,铁甲闪耀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战马嘶鸣,重重号角,硝烟弥漫,利剑插进敌人头颅,鲜血喷溅青稚的脸,第一次上战场的那年,他只有十七岁。

头破血流并不可怕,敌人的千军万马并不可怕,第一次杀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丧失自己的信仰和坚持,他想起随着梁国浩荡的兵马离开宫门的那天,他的皇兄站在宫门之上,立于父皇身右,一身练白衣装,与头上那片苍茫的东方既白,交相辉映。他想到了他的兄长,也许那人便是他萧景琰毕生的信仰,他握紧了手中的剑,不再有任何迟疑,将手中的利剑拔出敌人被刺穿的颈喉,鲜血溅入他的眼眸,染红记忆里兄长那身练白衣裳,变为绛色的红,战场的天空,是彤云惨惨如天怒,雨雪的征兆,纵是纷飞的雪冰冷刺穿了骨,满腔的热血,和活着回去的信念,支撑他浑然无惧,那场战争历经了三天三夜,最终大梁的铁蹄收复了北燕侵占的边地,胜利的鼓声响彻云霄。

他曾头破血流,却毫无所惧,他守护着这片江山,便是守护了那人,守护了心中的一轮皎月,有朝一日那人登上皇位,他愿与他并肩看万里河山,他愿做他最得力的大将,唯他马首是瞻,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胜利的文牒快马加鞭传入金陵城,凯旋的乐歌,奏响皇城,胜利的军士,重回皇城,接受赏赐,宫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的眼中只有他的兄长,耳边的乐声不再,身边的花朵不开,他的兄长是他眼中唯一的风景。几个月的别离,有可能是生死的别离,他亦是在看见萧景禹那一刻,断了身上所有紧绷的弦,所有的后怕被无限放大,所有的伤痛被无限加重,他以为自己长大了,却是没有,他奔于那人怀抱,哭得惊天动地,毫无出息,紧紧抱着,死不撒手,惹得父皇骂了他一句“景琰啊景琰,亏得几位将军夸你有勇有谋,骁勇善战,功绩卓然,怎奈一见到你皇兄,就这幅孩子心性。”

“父皇,景琰第一次上战场,年纪小,难免这般,何况此次战役确实凶险。”萧景禹为萧景琰辩解,梁帝看了萧景禹一眼,顿时也失了脾气,一句“都是你宠坏了他。”之后便重新喜形于色,乐于此次的胜利。

待有资格的功臣皆入了大殿准备接受奖赏,萧景禹才拉开萧景琰,看着他额头的伤,无奈又心疼的对着他的额头吹了吹,玩笑的,“不哭,痛痛都飞走了。”

萧景琰顿时破涕为笑不乐意了,“我都多大了,你还拿小时候的把戏哄我。”

“你还知道自己多大了?那还哭成这般?不嫌丢人?”萧景禹捏了捏他的脸,以示惩罚。

“我也不想哭的,是你总惹我哭。”萧景琰表示都怪萧景禹。

“哎,几个月不见,我家小七腿脚上的功夫不见长,嘴皮上的功夫倒是厉害了不少。”萧景禹表示自己真心冤枉,“我什么时候惹你了,我分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还没说,是小七看见我就扑过来,哭的稀里哗啦。”

“谁让你站在宫门口?你出现了就是惹我了。”萧景琰脚上一个用力踩了萧景禹的脚,“我腿脚上的功夫见没见长?”说完,昂首挺胸的一步两个台阶,大阔步的走向大殿,独留萧景禹一人忍着脚痛,感慨,弟弟真是养大了就反了。

“皇长兄,快来,我要你看着我受封赏。”萧景琰见萧景禹依然站在原地,于是转身又唤了一声,萧景禹却始终没有跟上来,现实与梦境交叉产生错觉,萧景禹闪烁了双眸,一脸释然,轻言“景琰你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为兄这般终于放心的离开。”

“你去哪?我待会去找你,我饿了,你别忘了给我做榛子酥。”萧景琰追问。

萧景禹轻笑着,摇了摇头,启唇却是无声,嘴角流出骇人的毒血,萧景琰看着他的口型是“地府。”

说完,萧景禹转身离开。

“不!”萧景琰额上的伤口突然疼痛起来,痛到扯着胸口,连着四肢,“痛,痛……”他伸出手要抓自己额上的伤口。

“别抓,别抓,不痛,不痛……”耳边传来皇兄的声音,却不见了人,萧景琰左顾右盼,奔下阶梯,四处寻找,皆不可寻。

此时,额上吹来阵阵清凉的细风,他在宫门的一角看见白色的衣摆一闪而过,他追过去,抓住那人的手腕,喊了一声,“皇长兄!”

白衣人长发及腰,银白的发饰将鬓发几缕收于脑后,耳上有一精巧银夹,此人慢慢转过身来……

他快要看到他的皇长兄了,怎奈却是身体越来越轻飘,梦境如一件瓷器,完全破碎开来!

此时昏倒的萧景琰闪了闪睫毛,打破了梦境与现实错乱的交织,从昏迷中醒来,睁开了眼睛,看见的是一双深邃的双目,高挺的鼻,对着自己额头吹着气的唇,自己正抓着这人的手腕。

近距离的四目相对,蔺晨对上那双鹿目,速度拉开距离,“陛下既然醒了。”蔺晨将萧景琰从怀中放在床上,“我便不再打扰。”说完欲起身,不想萧景琰坐起身来,一把抱住他,蔺晨顿时尴尬的挣了挣,萧景琰执拗的反是更加抱紧了他,面容掩于蔺晨胸膛,哭了起来。

倔强如他,此时却哭得如此伤心,如此难以抑制,几近哽咽,蔺晨不再挣了,无措的任由萧景琰抱着,久久不言,直到萧景琰逐渐平静下来,才道,“你多大的人,哭成这样,不嫌丢人?”怎奈萧景琰被这一语刺激的丧失冷静,哭得更是汹涌,他仰起头,对着蔺晨的颈部狠命一口咬下去。

“大爷的!你疯了!”蔺晨吃痛的推开萧景琰,用手摸了下脖子,见血。

萧景琰却不管不顾,重新靠近蔺晨,捧起他的脸,描画眉眼轮廓,细细的看,喃喃道,“这张脸是假的不是?”他手上用力按压了蔺晨过分高挺的鼻梁,“一定是假的,否则,怎会比以前更完美?”他更靠近了些,鼻翼贴近蔺晨的鼻翼,鼻息纠缠间,是近在咫尺呼吸的声音,蔺晨嗅觉超凡的鼻闻到舒服的味道,那是萧景琰的味道,不属于任何香粉,只属于一个人,不甜不腻,是湖水,是微风,是青草……他无法形容,他迷醉在这味道里,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去亲吻鼻下的唇,轻点唇上,一下尝试,两下留恋,三下欲罢不能,完全的吻上,反抱紧萧景琰,舌尖不断缠绵,只是厮摩间,一滴眼泪滴在他的眼皮上,温热的触感,向下滚去,渐渐冰凉,拉回蔺晨的神智,他彻底的推开萧景琰,挥开衣摆下了床,小飞流在房梁上,捂着眼睛自言自语“我什么都没看见哦。”蔺晨飞上去,拉着他,离开。

胸口难以抑制的剧烈疼痛,回到苏宅的蔺晨“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把飞流吓得不轻,“蔺晨哥哥,蔺晨哥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扶我去药房。”飞流将蔺晨扶到药房,蔺晨打开第三个药柜的第一个红色药瓶,倒了一粒药丸吞下,神思被瞬间封固,几乎喷涌而出的记忆被阻绝在外,药丸起效,他觉得困倦不堪的回到卧房,沉沉睡去,不做他想。

萧景琰看着空无一人的寝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不由裹紧了被子,缩在床上的一角。

第二日早朝之后,萧景琰来到静太后宫殿,只见静后坐于木案前,案上是一竹筐的核桃,她亲自动手,拿着小锤敲着核桃,看见萧景琰,便招他也坐下,“听赵太医说你磕坏了额头,可叫我这个做娘的担心,今日细看,赵太医医术也算高明,一夜而已,额上的伤竟只剩浅痕。”

“是儿臣莽撞不小心,让母后担心。”萧景琰想拿起一颗核桃仁吃,却被静后拦下,“你这只小馋虫,我这核桃是备着做核桃酥,你可不能贪吃,为娘敲的慢,你先帮为娘敲一些,我去将去疤痕的花露膏给你拿来。”说完,静后便起身,去了后房。

“蔺先生到。”一声公公通传,萧景琰的小锤没敲到核桃,敲到了自己的手指,缩了一下手,急急的吹,心里想着,他怎么来了?

“蔺先生,陛下正在里面。”小公公赶紧告诉蔺晨,让他莫失了礼度,不想蔺晨不经萧景琰同意,便推门走了进去。

萧景琰并不看他。

“师弟,我这核桃酥的材料还没备齐,你便来了。”静后拿了花露膏走出来,招呼蔺晨一同坐下。

“我闲着也是无聊,于是来得早了些,师姐你别介意。”蔺晨在萧景琰旁边坐下,拿了一颗萧景琰敲好的核桃,塞进嘴巴,萧景琰睁大着眼睛看了眼核桃,看了眼蔺晨,又看了眼静太后,奈何静太后什么也没说,反是说着,“我就盼着你能早些过来,好让我多和你说些话,一年多没见,我甚是想念得紧,此次见你,竟是瘦了,唉,核桃你多吃些。”

萧景琰一时张嘴又闭上,憋屈的慌,默默的敲着核桃,敲的声音特别响,偏蔺晨是个没眼力的,萧景琰敲一颗,他吃一颗。

静后看着蔺晨吃着核桃,“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来人,把我备的点心拿上来。”说完,几个宫女摆了几个食盘,各色糕点,应有尽有,萧景琰满怀欣喜的扫了一眼,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榛子酥。“师弟,你最爱的核桃酥虽是慢了些,但其他的也尽是我亲手做的,味道应该不差。”

“师姐的手艺自然不会差,礼尚往来,我也给你带了些我做的点心。”说完,飞流从门外飞了进来,手上提了个红木刻富贵牡丹的三层六角食盒,“飞流,你不会偷吃了吧?嗯?”

“哼。”飞流不屑的撇过小脸,将食盒递与蔺晨,蔺晨接过食盒,打开盖子一看,尽数都在,微笑着摸了摸飞流的脑袋,“乖飞流。”

食盒打开的瞬间,萧景琰闻到榛子酥特有的香味。

“师弟,亏你还愿意特地为我下厨,你的手艺,堪称一绝,算是我今天有口福。”说完,静后又将蔺晨手中的食盒交于身后的宫女,萧景琰眼巴巴着一双眼睛,看着宫女将食盒放于旁边的桌案上。

“景琰,昨天言侯为了豫津之事,特来拜访。”静后转了话题。

“豫津?他有何事?”萧景琰“啪”的一声敲碎了一颗核桃。

“恐怕庭生的老师,你需要重新安排一位能人志士,豫津这孩子和景睿私奔了,几天了也寻不得踪迹。”静后一脸无奈,“你说现在的孩子,真是胡闹。”

“作何私奔,朕一条圣旨,赐婚了便是。”萧景琰发现,不管他敲多快,敲的抵不上蔺晨吃的速度。

“你怎可也跟着胡闹,说到庭生,为娘希望你亲自教导他,这孩子自小便在掖幽亭长大,缺少关爱……”静后想到孙子,说着不禁感伤。

“我无心教导。”萧景琰撂下锤子,不再敲核桃。

“景琰,你对庭生那孩子太过分,你教不了,谁教得了!”静后不怒而威的时候,架势逼人。 

“朕心有余而力不足,每日忙到头痛!我看蔺先生每日倒是清闲自在,好不快活,先生想当这大梁的帝师宰辅,也不是不可,只要你先把庭生教好了再说。”涉及庭生的问题,萧景琰忍无可忍。

蔺晨思索一番,接道,“好说,我应下了便是,希望陛下到时候君无戏言。”蔺晨起身,对静后作揖,“我看师姐这核桃酥做好还有些时候,不如我先去看看我的学生,之后再来,也不耽误。”蔺晨一礼完毕,便转身离开,静后不舍,起身相送。

萧景琰握紧了拳头,对于蔺晨的视若无睹以及无礼,又是憋得有口无言,他有气没地儿撒,起身拿起桌案上蔺晨的食盒,坐在案前,打开食盒盖子,第一层是桃花瓣点缀的粉色榛子酥,他拿了一枚榛子酥赛进嘴巴,恨恨的嚼。

甜而不腻,好吃的紧,方才的恨意也被甜味冲击的无影无踪,他接二连三吃了一个又一个,好奇的打开第二层是碧螺春嫩叶点缀的淡青色榛子酥,第三层是金桔榛子酥,静后送走蔺晨,回来便见自己儿子这副专注吃着的模样。

“你慢些吃,又没人和你抢,你待会把食盒带回去。”说着,给萧景琰倒了杯水。

“我已经十几年没吃到这味道了。”萧景琰喝了一口水,咽下。

“为娘知道自己尝试了上百种方法也做不出他做的味道来。”静后看着萧景琰,竟像十几年前一般,难得尽显天真。

听到这里,萧景琰蓦然停了下来,他将手中的栗子酥放下,一脸凝重,“母后,你早知道蔺晨的身份,是与不是?”

静后马上知是自己一时喜形于色,露了马脚,不同于梅长苏那时,如今的景琰非同往日,静后知晓自己瞒不过,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干脆认了下来,“为娘也只是刚认出不久。”

“你们又一同骗我。”萧景琰站起身来,一脸的自嘲,通红了双目,大受打击,愤懑的转身离开。

“景琰!”静后也觉,此次是自己处理的不好,心有愧疚。

就在她困扰之时,萧景琰竟闻声转身回来,静后喜悦,但见他有些别扭的走进房间,将蔺晨的食盒拿走。

“这傻孩子。”静后忍不住,遮面笑出声来。

 

 

 

 

PS我自认为的精彩没写到,也许下一章吧,至于透氏炖肉法……可遇不可求,手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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