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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帝师(蔺晨X萧景琰)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独钓一江秋

蔺晨即使再清闲,说到底还是个江湖人,身在江湖,便有不可不知的江湖事,何况琅琊阁的少阁主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近来,江湖上的“湘君门”活动频繁,他不得不离开金陵城,处理棘手的江湖中事,此事甚至耽搁了他庆祝梅长苏和霓凰郡主的婚礼。说到湘君门,此门在琅琊榜的江湖势力榜上紧随江左盟之下,排行第二,门生全为女子,但与红袖招、妙音坊有本质的不同,湘君门经营的不是酒色才情,而是表面的赌场,实际上的杀手营生,财资在榜上排行第二,与药王谷几乎不分上下,此门出手行动鲜有失败,杀手训练有素,行踪极为隐秘,门主身份一直是谜。

湘君门的终究目的难以捉摸,近期的频繁活动的去向也是难以确定,他们的势力遍布江湖和庙堂,这是一庄繁琐之事。

蔺晨难得在这繁琐的百忙之中,一人独钓一江秋,他喜欢垂钓,即使他并不喜欢吃鱼,兴许钓鱼最符合他的闲情逸致,钓鱼最适合他用来琢磨一些事情,他披一件白色斗篷坐在湖边已经许久,水面一直风平浪静,没有鱼儿上钩的痕迹,蔺晨的白色斗篷帽檐遮住上半边的脸,只能看见他高挺的鼻和好看的唇形,两缕鬓发垂在胸前。

耳朵轻闻动静,他辨出身后的竹林有人来。

早在一刻钟前,蔺晨便听见五米开外的身后,有脚步声,但来者很沉得住气,一刻钟的时间,一直隐匿在身后的那丛竹林里,未有进一步的动作。

最终是蔺晨先说了话,“你的脚步很轻,但很熟悉,既是熟悉之人,来了,何不现身聊一聊?”

身后竹叶簌簌,来人嗓门很大,充满爽气,竟是蒙大将军,“以我的武功,我以为这样的距离,你发现不了我,显然你的功力超出我的预测。”他从竹林走出,手里也带着鱼竿,鱼篓。

蔺晨专注于手中的鱼竿,未看蒙挚一眼,任由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在鱼钩上穿了鱼饵,说道,“想必是长苏告诉你我是在这里。”蒙挚将鱼钩抛入水中,开始钓鱼,回道,“这江湖,没有我找不到的人,小殊并没有告诉我你的具体行踪,不过他倒是告诉我你喜欢钓鱼,此番寻你,我最好带上鱼竿鱼篓,否则寻得你之后,会很无聊。”

“不会无聊,因为蒙将军身上带着杀气,我何德何能,引起大梁第一高手对我起了杀意?”蔺晨嘴角轻笑。

“忠君之事而已,我蒙挚虽然平时嘻嘻哈哈,不正经不靠谱的样子,但本职工作我从不允许自己出任何纰漏,蔺先生,你大逆不道冒犯龙体的罪,我身为禁军统领,职责所在,便也是要杀了你的。”蒙挚注意到自己的鱼竿有了动静,但并没有提鱼竿。

“蒙将军果然忠臣勇士,我承认我喜欢逗弄靖帝,和他偶尔开几句玩笑,但这算得上是冒犯龙体?只是为此,你便要杀我?”说着,蔺晨也注意到蒙挚的鱼竿有异样。

看样子水下还有不请自来的“客人”! 两人各有会意的心照不宣。

不多时水面激起千层浪,水底冒出六名女子。

“蒙将军,你堂堂大梁第一高手,对付我,如何还需要带着帮手?”蔺晨看着六人衣着颜色各异,个个姿色不凡。

“阁主是何等好武功!我倒是想有帮手!”蒙挚辩解。

“不是帮手,那是你的家眷?”蔺晨打趣。

“放屁!我还是孤家寡人!我不认识这几个小娘们!”蒙挚赶紧撇清关系。

“喂!我问你,你和这人什么关系?”为首的女子发话,问蒙挚。

“我不认识,我就是来钓鱼的。”原来这六人是冲着蔺晨来的,蒙挚准备静观,看好戏。

“好,那杀完他,便也一道杀了你,送你到阎王那里钓鱼!”语毕,六个人一齐攻向蔺晨。

蔺晨抬起鱼竿,金丝鱼线甩出,穿透其中一位的膝盖骨,将人抛入水里,溅出一大波水花,第二名女子见状,袖箭齐发射出,其中一枚割断了鱼线,其余尽数射向蔺晨,蔺晨左右频闪,一枚袖箭打掉他的斗篷帽子,这才看清他的眼睛有些水肿,显然一副没睡好没睡醒的样子,最后一枚袖箭贴着他的鬓发扫过,他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夹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袖箭反射出去,直入那女子胸口,解决第二人。

第三第四人和隐在暗处的巧目、美盼打斗,被擒之时,咬了口中的毒丸,身亡。

最后的五六二人,是一对用剑的双胞胎,蔺晨解下披风,朝两人罩过去,两人用剑将披风劈开之时,蔺晨已闪到两人身后,点了两人的穴位,叫她们服毒不得。

“美盼,巧目,将这两人押回去。”蔺晨看着身亡的其他几位,叹气的摇了摇头,倍感可惜。

“是。”两人领命。

“你可知道是何人想杀你?”蒙挚收了鱼竿,这片被血染红的湖水,无论如何是钓不到鱼了。

“不正是蒙大将军你,想杀我?”蔺晨质问。

“你!好好好,我算是想杀你的其中一个,我问的是这几个女人。”

“她们并不想杀我,或者说她们的主子知道她们杀不了我,只不过是派她们来给我提个醒。”蔺晨将手上的一滴鲜血拭去。

蔺晨暗忖,湘君门,开始出手了……意料之中。

“你的剑呢?”蒙挚没由来的问了一句,谁都知道,蔺晨从来不带剑,出手也不用剑,即使他经常擦拭一把剑,但没人见过他舞剑。

“我不用剑。”蔺晨又将双手掩在袖中。

“而靖帝陛下用剑。”蒙挚又是一句看似没关联的莫名话。

蔺晨静默了一下,面对蒙挚几秒,才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

蒙挚继续说道,“皇上用剑,皇上的剑法受教于祁王,祁王的武功虽然与你一样,皆师承于琅琊老阁主,但……他的剑法,自成风格。”一语毕,蒙挚一掌袭向蔺晨,蔺晨还掌,以无相之气将蒙挚刚硬威慑无比的大力金刚掌的遒劲化解。蒙挚紧接弹出两指,是更为极致的大力金刚指,蔺晨展开袖中纸扇,纸扇被两指戳出两个窟窿。

“蒙将军!你在逼我用剑?”蔺晨眯了下眼睛,有些心痛他这把新扇子。

“既是有剑,何不亮出来!”说着又是一拳挥出,“莫不是你就是祁王?怕我看出你的用剑风格?”

“混账!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对我出手!”蔺晨“啪”的收了扇子,更是收了玩闹表情,沉敛下来,不怒而威,一股莫名的皇家之气,直教蒙大将军懵了一下,收了拳法,跪伏在地,大喊,“臣罪该万死!”

“哈哈哈哈哈。”蔺晨忽然笑了出来,“受不起此礼,蒙将军,你快起来,我是在逗你玩,你真爽直好骗,我可不是祁王。”

“你真不是?”蒙大将军还不在状态中。

“我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是。”蔺晨将蒙挚扶了起来。

“呵呵呵,对啊,你怎么可能是祁王,祁王已经死透了,你若是祈王,那天晚上沧浪园,你干出那种事,岂不是乱伦大逆不道要遭天打雷劈了!我跟你说,你那天用的踏雪寻梅的轻功,这世上除了老阁主,只有祁王和你会这门功夫,所以我一下便知是你。”蒙挚笑了起来。

蔺晨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不自然。

“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蒙挚依然不在状态中。

“你没说错话。”蔺晨抿嘴一笑。

蒙挚似忽然想到什么,“我想起来我今天来是干什么的了,我还是要杀了你,你竟然对皇上不尊!”

“慢着,要杀我,也要我死得明白,你说的沧浪亭,那晚我冒犯龙体?我如何冒犯龙体?”蔺晨疑问。

“还不就是!……”蒙挚想着那晚上自己救驾来迟,看着萧景琰衣不遮体的躺在花海里沉睡,一时语塞,看着蔺晨认真的表情,“你不记得?”

“我记得?”蔺晨继续试问。

“哈哈,”蒙挚笑得有些遮掩尴尬,“既然你不记得,不记得就是不知道,不知者无罪。”显然蔺晨不记得,蒙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打算先走为妙,后续再做打算,说完,便施展轻功,飞得快。

让蔺晨逮他不成。

“少阁主,已放了暗哨,将刚才的两名杀手带到分部扣押。”巧目打断蔺晨思绪,已取来另一件斗篷,给他披上,“少阁主,静太后那边传话来,说是皇上得了急症,她和太医束手无策,劳你去看看。你看是否即日启程?”巧目说得很乖巧,低眉信手的将斗篷的系带打好结扣。

“病了?现在备车。”蔺晨想了一下,“车有些慢,备马。”

“是。”巧目退下去备马。

美盼留在分部处理杀手之事,进一步留意湘君门动向。巧目与蔺晨赶回金陵城,如今萧景琰已离开靖王府,回到皇宫有些日子,蔺晨取了静太后的令牌,进入皇宫。他一路换了三匹马,未曾停歇,白色斗篷的下摆沾染了泥土,他进宫便随静太后进入养心殿,宫女挑开内室珠帘,他看见萧景琰正穿着一身明黄色绸缎内衬,袖口领口穿绣着红色回纹,休息状态的未束观,梳着高马尾,坐在地上的案席边,倒着一杯茶。

“景琰,你怎么起来了?”静太后见萧景琰刚不舒服,现在就下床,有些心急,训说养心殿的宫女,“陛下平日里和气,不爱使唤人,这正病着,不同往日,想喝茶,你们如何让他自己动手?”

“母后,不碍事。”萧景琰瞄了一眼她身后的蔺晨,正解了白色披风交于宫女手中,披风下面是标准的江湖装束,不是绫罗绸缎,而是轻薄如翼的纱料,飘逸非凡,萧景琰送到嘴边的茶杯停了下来,放回桌上,推向木案另一边,伸出手示意一下,“先生请坐。”说完,拿起空杯,执起茶盅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蔺晨并无拘谨之意,坐在萧景琰对面,他一路奔波,口渴的厉害,并不推辞,更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皇帝陛下斟的茶,皇帝九五之尊,何人敢喝他斟的茶水?

蔺晨心安理得的喝下这杯茶,他不仅心安理得的喝下这杯茶,而且呼之而出一句,“再来一杯。”

说完,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因为屋内的宫女公公都大气不敢喘的偷瞄他这位指使皇帝给他斟茶的江湖人。

萧景琰看着蔺晨的空杯入神,他鬼使神差的手已经听话的执起茶盅,他最终察觉到自己在干什么,这不合规矩,于是又将茶盅放下。

气氛有些怪异,静太后打断,“景琰,你先去床上躺下,好让蔺先生给你把把脉。”

“就依母后。”萧景琰走到床上躺下,蔺晨坐在床边,执起他的右腕切脉。

蔺晨摸上脉的片刻,表情变了,不可置信的望向静太后,太后有些尴尬的垂下眼目,“母后,你先出去,我与先生有话说,可好?”静太后看了两人一样,最后叮嘱他好好休息后,遣下殿中宫女公公便离开。

于是殿中只剩下蔺晨和萧景琰二人。

蔺晨放下萧景琰的手腕,掩于被中,问道,“除了喜脉,陛下龙体康健,不知是哪里不舒服?”

“因为是喜脉,朕哪里都不舒服。”萧景琰望向蔺晨,蔺晨未曾直视萧景琰一眼,“你看着我。”

“草民不敢。”蔺晨垂着眉目,并未看着萧景琰。

“你还有什么不敢!”萧景琰坐起身,将蔺晨压倒在床,“你说,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敢!”蔺晨被萧景琰压在身下,萧景琰解开蔺晨的外袍,双手探入内袍,他急迫的要看看那肩背上,有没有自己抓的伤痕,是他!那夜是他!他的皇长兄还活着!

这种姿势,蔺晨不得不直视萧景琰,那双鹿眼睁得很大,近距离看,更加圆溜溜的发亮。

就在萧景琰快看到他的肩背,蔺晨握住他的手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一个翻身,反将萧景琰压在身下,“怎么,陛下这种状态,还能饥渴的,急不可耐到这种地步?你就这么喜欢和男人做?你说的没错,陛下这般主动,我还有什么不敢做!”萧景琰反抗不得,蔺晨扒开萧景琰的衣服,露出左肩。

“你找死!”萧景琰扇了蔺晨一耳光。

“你敢打我?”反了!你怎敢打我?蔺晨一时止不住的莫名脾气上来,气愤的无以复加,将萧景琰的上衣尽数扒开。

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推门而入的不是旁人,正是梅长苏,长苏看着床上的他们,轻笑一下,未说一言,转身走得果断。

“长苏!”蔺晨披上外衣追了出去。

梅长苏从未走得这般快,他多么想能更快些,起码要比蔺晨快。

“长苏!”他终究不可能比蔺晨更快,蔺晨抓住了梅长苏的手臂,一时无言,半天磕磕绊绊吐出一句,“你的大婚,我没赶上,不过……我,我想说,刚才是,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会对萧景琰怎么样,我又不喜欢他!”

“啪!”的一下,梅长苏转过身来,甩了蔺晨一巴掌。

很好,蔺晨这十多年,今天把巴掌都挨齐全了。

“我打你,不是因为你和景琰怎么样,毕竟我已有自己的生活,你们如何已和我没关系,我打你,是因为,因为……”

“没关系,你难过什么?”蔺晨看着他的红眼圈。

“难过,是因为我发现,你终究还是那个祁王,是一样的疯子,从骨子里对萧景琰有绝对的掌控欲征服欲,难过,是因为我要走了,和你们告别……”

“不!”蔺晨将他抱住,仿佛他的离开便是永别,自此与君长别离,不得见,“长苏,你相信我,我不是什么祁王,我喜欢的不是什么萧景琰!你才是我蔺晨第一个佩服的人,第一个聊得来的挚友,第一个想长相守的知己。”

一席话说的真真切切,何以不感人。

“梅长苏此生有你这一知己,不枉这十多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无论他是林殊还是梅长苏,蔺晨与他的意义已经多重而复杂,不可缺少,他也回以蔺晨一个兄弟的拥抱,释然而欣慰,解脱而开怀,“我离开又不是亡命天涯,不得再见,你若不舍,一起来便是,只是不得打扰我和霓凰太久。”

“一年。”蔺晨接话。

梅长苏看着蔺晨这般的严肃神情,便知有事发生,小声的询问,“发生了大事?”

“事关湘君门,需要你这位江左盟主配合我。”蔺晨亦是小声。

提到湘君门,梅长苏心下了然,应下,约好之后见面再细谈。

萧景琰没有听到这小声谈话的最后部分,他听得最清楚的便是那句“我喜欢的不是什么萧景琰。”他看着两人背道而驰,梅长苏离开皇宫,蔺晨向自己这边走来,他迅速将窗关上,重新躺回床上。 

蔺晨回到养心殿,站在珠帘后,隔着帘子问道,“陛下既然因此喜脉,浑身不舒服,不知陛下想……”

“皇宫里不缺这一碗药,就不劳烦先生。”萧景琰抢过话语。

蔺晨无言许久,还是问道,“不知这孩子是?”蔺晨想问的是,不知这孩子能不能留下?

“朕也不知道是谁的。”该说是祁王的,还是你蔺晨的?萧景琰坚决不落泪,“此事,你若传出去,便是人头落地。”

“草民不敢,陛下放心,只是刚才之事,是……”萧景琰,你难不成真的对我感兴趣?你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乱论这事,如何可以继续。

“是朕错估了先生,未想先生是这般洁身自好,是我冒犯在先,与先生无关。”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是逐客令。

“如此,草民先告退,陛下珍重。”还有何话可说。

蔺晨退下,离开皇宫,与梅长苏汇合,不日,便匆忙的一同离开金陵城。

离开之日,飞流一直在左顾右盼,直至站在金陵城门的门口,也未盼来他的庭生弟弟。他并不知道,他的庭生弟弟被萧景琰关了门禁,被萧景琰明令从今以后禁止与飞流有任何来往!

“为什么!”庭生恼怒不解,他站在皇宫高墙上,依然看不见他的飞流哥哥。

“没有为什么,朕的话就是圣旨!”萧景琰态度强硬。

未过几日,庭生便被萧景琰送出皇宫,赐住于昔日的祁王府,虽然他离皇子出宫建府还早了两三年,为此宫里一时传言四起,都言庭生面貌恢复,一看便知是祁王之子,此子才情出众,大有当年祁王风范,至今膝下无子的靖帝有所忌惮,所以做出此番决定,等于变相逐出皇宫,刻意冷落,心有忌惮。

一时谣言四起,后宫之主的柳皇后是最坐不住的人,她跪于萧景琰面前,请罪于自己身体纤弱,不能为陛下生下一儿半女,甚至提出纳妃提议,萧景琰看着自己的这位皇后,贤良淑德,知书达理,蕙质兰心,除了身体孱弱,经常生病以外,他与她媒妁之约,虽算不上如胶似漆,也算得上相敬如宾,他牵起她的手,“不是你的错,是朕幼时不听话贪玩,偷跑到禁园玩耍,被母后养的一条西域毒蛇咬到的缘故,身体出了差错,朕不怪你,孩子早晚会有的。”

“不!陛下,是臣妾,臣妾欺骗了你,臣妾早被诊断,难能有子嗣,但未曾想陛下一直待我很好,未曾纳妃。”柳后言毕,已是泣不成声。

萧景琰最终没有喝下那样落根的一碗药,他在六个月之后,只身带了列战英去了祁王陵墓,他打开空棺材,拿起棺材中的一件白衣,不禁气郁,说了一句,“到头来,你活着,我宁愿你死了。”

他独自生下孩子,三个月后回到金陵皇宫,百天后昭告天下,柳氏皇后生下嫡长子萧陵生,普天同庆。

百日宴那天,庭生捏了捏陵生粉嫩嫩的小脸蛋,看着他那双乌溜溜的鹿眼睛,自言自语,“瞧你,长得真像父皇,亲生的就是好,真是羡煞了我。”陵生在摇篮里睁着大眼睛,盯着他那张倾国无害的脸,和轻启的红唇,而庭生手上却用了力,陵生被捏痛了,哇哇大哭起来。

陵生的哭声引来萧景琰,萧景琰抱起他哄了一会交于身后的皇后,皇后宠爱的拍打着,哄逗着。

庭生见状,毕恭毕敬对萧景琰和皇后行了一个礼,说了一句,“陵生可能是玩累了,儿臣改日再来看他。”说完,拘谨的请安离开。

萧景琰未看他一眼,直待庭生转过身去离开,他才不舍的看着庭生的背影,直到看不见的远处,一年多的时间,少年拔高了身高,似乎一下子成长了很多,与萧景琰之间产生无形的隔阂,愈加的疏远陌生。

萧景琰见不得那张脸。

庭生一路遇到大臣,皆是有礼,颇具当年祁王贤王风范,受众人爱戴。

出了宫门,下人备着马车候在门外,庭生撩开帘子,却见一人已经坐在马车内。

“先生真是大胆,竟敢明目张胆在皇宫附近坐进我的马车。”庭生上了马车,坐在这位“先生”身边。这位先生是个女人,戴着面纱,簪为绿珠步摇,穿着浅黄霓裳,看不见面容,但额头光洁,柳叶细眉如黛色,闭上的双目上是浓密卷翘的睫毛,端坐仪容大方,颇具大家风范,不平凡。

“琅琊阁主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我不能过于频繁与殿下联系。”女人的声音细软好听。

“琅琊阁主知晓到了何种程度?”庭生侧过身来看着先生,湘君门主不简单,当然,琅琊阁主蔺晨也不简单。

“他已知晓我是璇玑公主和夏江的女儿夏天谕,亦是知晓,我是湘君门的门主,湘君门近一年来遭到他的重创。”女人亦是侧过面容,睁开一双冷情美目,看着庭生,“你最好不要这样盯着我,你可以迷惑任何人,唯独对我,是白费功夫。”

“为何,我迷惑不了你?”虽然他从未想过要迷惑任何人,真是冤枉,庭生觉得这真是无趣的一天。

“因为,被祁王迷惑过的人,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你最好不要给自己立牌坊,夏先生。”

两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

此时在皇宫的萧景琰,于傍晚时分,收到远在大渝的梅长苏的一封信件,这是一封举荐信,被举荐之人是蔺晨。

蔺晨与飞流将在不日回到金陵城。

萧景琰撕了信件,揉了揉太阳穴。

 

 

 

PS,七千字,我需要掌声,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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