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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帝师(蔺晨X萧景琰)第六章

第六章  诗酒趁年华

 

“豫津,将你的名字倒过来,念上一念。”

“倒过来?”言豫津诧异。

豫津,津豫,谐音“景禹”。

言豫津不由说出声来,提及逝去贤王的名讳,言豫津顿觉冒犯,又知父亲言阙对祁王冤死,宸妃自尽之事一直如鲠在喉,所以更觉冒犯了父亲,“父亲,请恕豫津唐突。”说着刚要作揖礼请罪,言阙却伸出手将他扶起。

“无妨。”言阙难得如今慈父做派,看着言豫津,又言“豫津,我言氏一族出过三位帝师,两位宰辅,你应知晓,当年祁王尊为父为师,只可惜祁王冤死,为父做不得这帝师,也做不得宰辅。”言阙似在言豫津身上看见了当年的自己,能言善辩,明辨是非,明察秋毫,识人断物,眼界和胸襟皆非常人可比,心中甚觉欣慰,对言豫津嘱托道,“如今陛下明旨命你为庭生老师,你定不能辜负陛下期望,失我言氏子孙颜面,将来,言门第四位帝师的担当便落在你身上。”

“父亲!”言豫津向来慧眼明心,只是此事他却看不明白,他身为庭生的老师,庭生只是祁王之子,并非当朝皇上的至亲血脉,庭生不可为帝,他又如何成为帝师?

“豫津,你太过年轻,还是缺少了一些眼力。”言阙看着言豫津一脸无措,第一次觉得一直冷落的儿子一直在自己面前过于拘谨讨好,此时是小辈该有的姿态,可爱了些。

马车缓缓行驶,车辙倾轧,在这皇城的青砖路上,留下不深不重的痕迹,很多年前,言氏一族曾盛极一时,门前车辙的痕迹,条条复条条,车马不断,来客亦是络绎不绝,某日,有一辆皇家马车在门前停下,言阙领府内众人相迎,马车内的少年撩开马车帘角,含情目望了一眼言府的门楣,便放下帘子,由侍从扶着下了车,一双白靴纤尘不染,未及冠的黑发散垂于腰,简单的碧色发带撩鬓发束于后,龙有九子,各不相同,祁王萧景禹不同萧景桓酷似梁帝的样貌,他长了一张与母亲林乐瑶相似的脸。

萧景禹看着以言阙为首,在言府相迎的一干成年男子家众,微笑着似在向言阙发牢骚,“无趣,着实无趣,先生为何还不成家生子,我府中的小七,小苏,每日缠着我玩耍,可比这儿热闹有趣得多。”他看似牢骚,言阙却抓住了重点,颔首一礼,问道,“劳烦殿下关照,不过这成家之事,不知这是殿下的意思还是宸妃娘娘的意思?”

祁王不受此礼,反是恭敬的对言阙行一师礼,“先生,我指望着以后由你的儿子教导我的稚子,如此看先生的意思,我这小小的愿望,怕是不得实现。”他眉目一转,起身背过身去,“当然,至于母妃的意思,自然是比起娃娃,觉得府中无女眷更是凄清无趣。”

言下之意,妾已身为人妇人母,望郞早日另择佳人,勿再执念,耽误一生。

这意思,言阙已无奈了然。

“父亲,到了,我扶你下车。”此时言豫津的声音打断言阙的思绪,马车已行至言府,言阙下了车,他看着言府的门楣,不由会心一笑,转身对言豫津说,“你去命人准备些小酒小菜,你我父子二人秉烛说说话。”

说说话,说一说言豫津所知道的那位,已经引起言阙怀疑的神秘琅琊阁主蔺晨。

成家生子,如此便有趣了吗?

“琅琊阁少阁主蔺晨?父亲怎提起他来了?这人总爱捉弄人,我曾去琅琊阁花重金询问我将来的夫人是哪家小姐,结果这位蔺阁主让我去问景睿!”言豫津如今在言阙面前,越来越不再拘谨。

“哦?”言阙端起酒杯未饮,“那你可曾问了景睿?”

“我问了啊,结果……”言豫津支支吾吾。

“结果如何?”言阙喝了一口酒。

“景睿当即恼怒到面红耳赤,让我滚!我又打不过他,自然是……是滚了。”言豫津觉得有些丢了人。

言阙放下了酒杯,开怀大笑了两声,着实有趣,有趣到他湿了双目,想起年少时,与青梅竹马林乐瑶的玩趣,林乐瑶是他一生唯一挚爱,他对待萧景禹,如同亲子,所以他为儿子取名“豫津”,也是在情理之中。

“父、父亲,你是在笑话我吗?”言豫津很少看到父亲这样笑了。

“我在笑自己。”

“……”言豫津见父亲难得这般开怀,也跟着傻笑起来,抓了大把言阙眼前的核桃干,吃着,“不过这位蔺兄,总感觉非凡俗中人,实在难以捉摸。”

被人念叨的蔺晨不觉寒冷,但在房顶打了个喷嚏,差点被刚吃下的葡萄噎住,起身,看见飞流捧着一抱靖王府后院沧浪园摘的花,飞到梅长苏的住处。

飞流爱摘花,粉的桃夭,白的牡丹,红的芍药,黄的丹桂……他心智不全,不懂人情世故,但正因如此,他最清楚什么是真正的欢喜,什么是纯粹的开心,他的苏哥哥最喜欢看着自己抱着一捧子的花送给他,他的苏哥哥收到花时会很欢喜很开心的。

飞流模糊的印象里,在很小很小的三四岁不太记事的时候,那时总有一个人会带着自己到院子里摘花,那人在小小的飞流看来,那般高大遥远,不可触摸,仿佛笼罩在一团看不清的光芒中,看不清脸,飞流只能跟着他身后,看着他的衣摆随着步伐开出绚烂的花,他跟在衣摆后一起走,那人摘完了花,总会说一句“飞(牛)流,一会把花交给侍卫送到林府少帅林殊那里。”

说的是飞流还是飞牛?那人是谁呢?是谁?

此时蔺晨已紧跟而来,推门而入,“飞流,你苏哥哥正在睡觉,你切勿打搅他。”

飞流一看是蔺晨,脸色都变了,“哼”了一声,将怀里的花放在桌上,转身就飞走。

“哎!”蔺晨无奈,只好将门关上,好笑的摇了摇头,“大眼睛小嘴巴的模样长得像长苏,脾气倒是像那个皇帝,小飞流是头小飞牛。”蔺晨说着看着一眼睡于病榻上的梅长苏,叹了一口气,在桌边坐下,看着飞流放下的那捧花,是难得的紫白双色的鸳鸯茉莉花。

怜、花是美人,怎堪冷落?

蔺晨找来一青瓷细颈净水瓶,一把纯铜修剪刀,修剪花枝,长短有序,色线考究,逐一插于瓶中。

“咳咳,咳咳……”传来几声咳嗽,病榻上的梅长苏醒来,蔺晨放下最后一支尚未插的花枝,起身,走到床榻前,替梅长苏拉了拉被子,“别起身,你大病刚醒,还需躺着多休养几日。”

“我喉咙不适,想喝水,劳烦蔺兄。”梅长苏话未说完,看着蔺晨前去桌案倒茶,注意到案桌上那瓶鸳鸯茉莉,不由抓紧了胸口。

“陛下。”门口传来守卫的叩礼声,蔺晨停下手上倒茶的动作,对着梅长苏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动作轻敏的闪于隐蔽的帘后,但他没想到梅长苏撑着身子艰难的下了床,有些摇晃的走到桌案前,蔺晨有些着急的刚要走上前搀扶他,萧景琰已经走了进来,蔺晨只好作罢。

“你怎么下了床?快些回床上躺着。”萧景琰看见梅长苏醒来,这般模样,又喜又忧。

梅长苏并没说话,他纹丝不动的坐在桌前看着那瓶鸳鸯茉莉,左手拿起桌上最后一支花,右手拿起剪刀,有些费力的剪断杂叶,寻好位置,插入瓶中,点睛完成。

萧景琰注意到桌上的这瓶花,花艺是贵族高雅,一个人插的花总有一个人的风格,这瓶花的风格尤似故人,萧景琰也不再极力要求梅长苏回床上歇着,在梅长苏对面坐下,说着,“刚醒来,怎生起插花的兴致?现在看来,他的花艺你学了他九分,不像我,这种风雅心思,我总不灵通。”

“他?”梅长苏抬起右手,抚摸了一下花瓣,心下明了这个‘他’指的是祁王,于是说道,“我事事都学祁王几分,衣食住行是一样的习惯,风格相似,处事相似,为人相似,只因他把我当弟弟,甚至当儿子言传身教,而你呢?”梅长苏抬起双目,一副病态赢弱,谁见不怜。

“我?”萧景琰不解梅长苏为何这样问,并未多想,“你我同在皇长兄身边受教导,皇长兄向来公允,对待你我自然相同,我本就是他弟弟,只是我天生不及你聪颖,总犯错误,学他不来,他数落我多一些,使唤我多一些,倒是不吝于夸赞你,更宠溺你一些。”萧景琰比一般人学富聪明,然而在梅长苏这样的天才面前,再伶俐之人也显得笨拙了些许。

梅长苏从瓶中摘下一朵花来,“非也,他不把你当弟弟,从来不。”他将那朵花放于萧景琰的掌心,握着他的手掌慢慢收起这朵花,“景琰,兄长与你,我都看见了。”他站起身来。

景琰很想问‘你看见什么了?’但当他与梅长苏四目相对时,那双如同一汪深潭的眼睛过于透彻,萧景琰低头看了眼手心里的花,那是靖王府沧浪园盛开的紫白双色的鸳鸯茉莉花,萧景琰睁大了眼睛,话语哽咽在喉。

“小殊,你听我说。”

梅长苏转过身去,吞咽了下喉咙,闭上双目又睁开,“小(殊)叔,这个称呼,我收下了。”说完,有些踉跄缓慢的走到床边,背对萧景琰,躺下,不愿再言。

萧景琰紧跟着走到床边坐下,“林殊,他是我哥哥,是我犯了禁忌,犯了大错。”他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景琰,他喜欢你,你没错。”爱,无关对错。

“他不只喜欢我,他也喜欢你,我亦喜欢你。”有些感情亦是不容疏忽。

梅长苏转过身来,他知道萧景琰有所误会,他摸上萧景琰的手,笑了笑,“我也喜欢你们,我喜欢我们三个人。”我喜欢我们三个人的无忧无虑的那段诗酒年华岁月,没有阴谋,没有纷争,一起游船赏花,一起读书绘画,一起演练摆阵的那段难以忘却的时光。

那个人,总是温柔的笑着,严厉的威严,似旭日东升耀目温暖,又似秋风袭来飒爽清凉。而我们,总是快乐的。

“陛下,恕微臣又觉疲倦,实在不能再谈。”梅长苏是真的疲倦了,闭上双目。

“好,你先歇着,我明日再来。”萧景琰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离开。

蔺晨看着萧景琰离去,从帘后走到梅长苏身边,把脉诊断一二,不动声色,正欲离开,去配些药材。

“蔺兄。”梅长苏突然叫住了他。

 

 

 

PS必要的剧情而已,我觉得下面我要放大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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