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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帝师(蔺晨X萧景琰)

楔子

苏宅梅已落,故人谁来怜。苑里蔺草生,无章错杂乱。

麒麟浮雕阁,相应晨星天,七月流火灭,夏末秋转寒。

苏宅已易主多年,总有人依然惦记着,惦记着山园小梅点缀一汪清水的疏影横斜,惦记着黄昏时的沁心扑鼻香,惦记着那位名叫梅长苏的故主。

这点惦记,梁帝萧景琰和宰辅蔺晨,谁都不曾幸免,一点思情,随故人逝去一起沉溺在那一汪梅影碧水中,春去秋来,水波粼粼,泛起的是酸苦的余波。

萧景琰已很久未登门拜访苏宅,此次前来,他的行踪一定早被蔺晨知晓,他已不想明白蔺晨如何每次都能得知自己前来的准确时辰,是自己身边有蔺晨安排的心腹内应也好,是江湖高手的千里传讯功夫实在了得也罢,亦或是这位琅琊阁主真的如被吹捧的那般神奇,洞察天下,掌握天机。

这天下里,他这位皇帝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是否也包含在内?这天机中,是否包含皇家秘辛?

想到这里,萧景琰不禁冷笑了一下,令随从将他的忽雷马牵来,他从来不坐金銮马车,一身繁琐考究的华服,亦是可以意气风发,扬鞭奔腾,策马啸西风。

苏府已经数月闭门,不见客。宰辅蔺晨告病,不上朝已有数月。

“阁主,皇上到了……”管家候在门外,小声传信。

“不见。”

说是不见,却是榻上、久病撑坐起,屋内、明火又重燃。

少时半刻,慵懒问道“萧景琰还在门外?”

“回阁主,靖帝看着大门未开,转身便离开了。”管家的声音越来越低,不想屋内主人却笑出声来,“他就是这样的脾气,若恳低头三分,便不是萧景琰。”

另一边,萧景琰回至宫中,继续批着白日里未看完的奏折,北燕近来扰境频繁,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蒙统领,宰辅告病之事,你觉得又是在耍什么手段?”虽然今时不同往日,超纲已稳,臣民归心,但蔺晨告病数月,皇上亲自登门,也敢避而不见,为人臣子,未免太过轻狂放肆。

“回陛下,宰辅心思,我这等粗人如何能懂?在我看来,兴许是真的病了?”蒙挚眼神闪躲,似有隐藏。

“我令你带兵抄了苏宅。”萧景琰撂下手中的奏折,语气中明显的怨怼,并非有真意。

“陛下!陛下三思!且不说那是苏先生的故宅,而且苏宅藏龙卧虎,非我一己之力可以抄了的……”蒙挚想不到素来稳重的皇帝,这是何故!

“蒙挚,他不是小殊,不可能生病。”他不可能生病,蔺晨喜玩乐,生性豁达,生龙活虎精力充沛到让人厌烦。

“陛下,是人总会生病,宰辅虽神机妙算,但终究不是神仙。”

“他不是自称是天下第一的蒙古大夫?”

“这……医者不能自医的病,想来是大病,陛下何不走地道,与宰辅私会?”

大病……他能有什么大病!私会?“蒙挚,你口无遮拦。”

用词不妥!蒙挚赶紧换了词,“陛下宅心仁厚,可以通过密道,前去体恤臣子。”

“行了!你退下。”萧景琰绝不会走密道去看蔺晨,因为在一开始,他故意冷淡这位故友推荐的辅臣,甚至是高傲的不屑与之攀谈,在其他臣子之前奚落他,未想蔺晨这人表面低眉顺目,和气喜乐,不为所怒,自有风骨,但更是我行我素,逍遥随性,做事乖张,当晚便通过这条密道,半夜潜入萧景焱房间,揭了床帐,束缚了皇帝手脚,浪荡轻佻挑了皇帝的下巴,笑意盈盈,大逆不道的说一句“陛下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妇,换个宰辅而已,何必这幅清高姿态,比女人换个夫君还难!”瞬间那玩乐戏弄的眼目转为逼人的压力,一身魄力,将人按在床上,“萧景琰,我不是弱不禁风对你百依百顺的梅长苏,我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但绝不迁就你,你最好要明白这一点。”

萧景琰是什么人,肝胆正气,铁血男儿,何曾受过这等折辱,他当晚和蔺晨打了起来,磕破了头,血染了锦被。

“初夜,见血了!”一直跟在蔺晨身边的飞流,瞪着眼睛,突兀的说出一句噎死人的话来。

“小孩子家家,瞎说什么?”蔺晨这样风流的人物,也不禁尴尬。

“哦。”飞流不懂说错了什么。

于是大梁的天子和宰辅第一次深夜议事,便是剑拔弩张,天生的不对盘,至于其他的,也都是前话和后话了。

 

  • 第一章 松竹梅三人

飞流抓得住琅琊阁飞来的信鸽,但绝抓不住琅琊阁来的人,飞流不喜欢一种人,那就是他打不过的人,蒙大统领蒙挚是这样的人,琅琊阁来的那位,自然也是这样的人。

飞流又听见苏宅有人来的动静,他丢下正在吃的橘子,从梅长苏身边飞开,飞过乱红飞过秋千去的花园,飞过春花秋月何时了的轩榭,飞到麒麟敖首纳祥瑞的兽金房屋顶,他看见言豫津“苏兄,苏兄!”叫嚷着,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梅长苏的房间。

原来是言小侯爷!飞流嘟着嘴巴,刚要盘腿坐在房顶上,只感受到一阵清风拂面过,花园里的乱红溅起几片残花,轩榭池水荡起一波,一个白色身影,转瞬从屋顶飞过池水,飞过乱红,揭了梅长苏的门帘,闪了进去。

是那人来了!

飞流匆忙站起,惊慌的左顾右看,小脸难看,最后选择继续躲在屋顶趴着。

“蔺兄不愧是琅琊阁主,果然守时,巧了,今日言公子也在,不妨向你介绍认识一二。”梅长苏将飞流丢下的橘子捡起,放入盘中。

只见言豫津听见琅琊阁主四个字,盯着蔺晨,登时张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想责问这人,自己当年去琅琊阁,重金求问自己将来夫人是谁,这位琅琊阁主为何戏弄他,锦囊里写着“去问萧景睿。”但见这人在自己身边坐下,掩耳之势剥了个橘子堵住自己的嘴,却对梅长苏说着,“你说的不对,我只是琅琊阁的少阁主,并非阁主,但言小侯爷这样的青年才俊,我自然认识,就不劳长苏再向我介绍一二。”

“蔺大公子说得是,通晓天下的琅琊阁是什么样的地方,一定不需要我介绍,只是不知前些日子我同你说的托人之事,不知你作何商量。”梅长苏将右手放在暖炉之上,言语甚是轻松,故意打趣,称一声“蔺大公子”。

“啊!苏兄!难不成,你要找他来接手你宰辅的位置?”言豫津赶紧把嘴巴里的橘子咽下。

“豫津莫不是有更好的人选?昔日你曾说最佩服的人之一,当有书中所载蔺相如,辩可压群臣,胆可镇暴君,既能完璧归赵,又不辱君信国威,慧心铁胆,不外如是。”梅长苏换左手拱上暖炉,看了蔺晨一眼,“蔺兄作为蔺相如的后人,想必青出于蓝。”

“我说长苏,你所托之事,绝无商量余地,所谓慧极必伤,天妒英才的道理,我想你比谁都清楚,璞玉需掩,大智需藏,蔺家后人,自相如先祖之后,鲜有大仕,只因先祖家训,禁止后人参与朝堂,搅弄风云,我既姓蔺,断不能违背祖训。”

“蔺兄,你可知我已无人可托。”

“长苏,你要活下去,自己担着。”蔺晨伸出手臂,探上梅长苏的手脉,不再言语。

言豫津是个通透之人,向来一点即通,安慰道,“苏兄,如今朝堂虽然动荡,但已无大奸大佞之臣,北燕大俞战败,铩羽而归,近年不会再犯,靖帝宅心仁厚,刚正不阿,聪颖康健,我大梁天下还是稳当的。”

梅长苏不再多言,低眉信手间,显得容颜越发清丽无双,不似凡人,大有回光返照之势,他难得开怀,笑得坦然,“蔺晨,你果真不答应?”

“我不答应。”答应了,你是否无憾无惧的马上便去了?蔺晨不想再言,说完,便是虚影一晃,门帘再落,已无人影。

“苏兄,如今朝中能臣不少,蔺先生不应,也无大碍啊。”言豫津试图安慰,他看着这位琅琊少阁主来去无踪,处事疏狂,言语散漫,此时难成。

“你可知,我为何要托事与蔺晨?即使我明知他向来不被尘世所扰,超然物外,随性而活。”

“豫津,但听苏兄指点一二。”

“他只要应下,即使在朝堂毫无建树,依然可保这大梁江山的太平。”

有些人,如同神降,他静止在那里,邪魔外道无人敢动,他若出手,更是无人可敌。

梅长苏是江左盟,麒麟才子。

蔺晨是谁?琅琊阁又是什么地方,江湖与朝堂,从来不缺神话与传奇。

“先生,皇上来了。”黎管家进门传信。

“快扶我接迎。”梅长苏咳嗽了一下,坚决相迎,不容他人言阻。

“飞流,你怎么又胖了,我早就和你苏哥哥说了,孩子不能这样养,养胖了就不漂亮了。”蔺晨捉住了飞流,捏着脸蛋调戏。

“哪里来的人,也敢说飞流胖了,埋汰苏先生不会养孩子,这位先生若是不胖,就能变得漂亮?”一声低沉,飞流挥开蔺晨,飞下屋顶,站在萧景琰身后,萧景琰看着这人背对着自己,身高惊人,但可一点都不算瘦。

漂亮?蔺晨转过身来,并未飞下屋顶,他打量着萧景琰,眼目如杏核,薄唇红而淡,身形削瘦,锦带缠腰,细而挺,刚正如青松,一副清高寡淡的模样,也如松般,难折难弯的姿态。

萧景琰看着那人转过身来,目视自己,他不得不承认,这人不算太胖,鼻梁高挺,双目深邃,脸廓依稀,华容有味,这是一个漂亮的胖子,瘦下来更不知是何风情。

“我可不敢轻易瘦了,否则这琅琊美人榜被我占了,可如何是好?”蔺晨眼神一挑,调笑。

此时梅长苏走出房间相迎,言豫津跟在其后,看着这房下房上的三人,一人清丽如梅,公子世无双,一人直阿如松,紫气帝王家,一人气节如竹,倾绝世潇洒。

 

第二章游园惊梦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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