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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骨(安逸尘X宁致远)十五章

香骨 

 

半是半非君莫问

何为江湖?江湖是无数传奇人物书写的传说。香的江湖,亦是传说。

在香的江湖中,刀光剑影是指尖拂过香盏的流光转,恩怨情仇是碎在水绿石地面的红香龛,见血封喉是一滴酡红的玫瑰香露凝散在白绸帕,血雨腥风是英雄谈笑间挥散在白雾中的芳香绝世。

柳依杨柳岸,月打明月桥,谁又是江湖传说的缩影?

魔王岭三年一遇的魔王岭斗香大会,世代争芬斗香的文宁两家,今时今日,此时此刻,文世倾宁致远香台对峙,似决战于紫禁之巅,胜负必争。

这等争强好胜斗狠之事向来是男人更喜一筹。文宁两家的女人们倒是台后凑成一台戏,于后屋搓起了麻将。她们衣衫各异,佩戴价值不菲的饰物,各自的点睛之处在于白颂娴的手腕上戴着传世的碧玉蓝天手镯,梁如意的纤手上戴着一枚西方舶来品珍贵的玛瑙戒指,云至沅细颈上带着能工巧匠细雕的鸡心金项链,宁佩珊今日花枝招展的将首饰五大件全戴得齐全,且件件非俗品的皆可与其她三人媲美,彰显了他哥宁致远舍得为她花钱,她有故意炫耀之嫌。

四个女人说是一台桌子搓着麻将,眉目流转间客套和善,说的话却是耐人寻味。

“至沅姐姐你这是快要临盆了吧?要不唤了乐颜来顶替你,你还是回去好生歇息才是。”宁佩珊先开了话。“宁佩珊,他是你大嫂,你太没规矩。”梁如意看着以前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儿媳妇现在有娘家撑腰,竟然目无尊长的耀武扬威,有些生气。“梁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早就想休了文世轩,可不是文世轩的媳妇儿,自然对至沅姐叫不得一声大嫂。”宁佩珊甩出了一个红中,扶了扶自己的头发。“行了,不要像吃了冲药似的,见面就不消停。”白颂娴的话还是有些作用,一时间宁佩珊和梁如意没了继续唇枪口战的继续冲撞。反倒是云至沅强忍着没憋住的笑了出来,“佩珊妹妹该回家对你哥哥宁致远叫一声‘大嫂’才对。”她自摸了一朵花,重新摸了一个发财,丢了出去,一语闭,其余三人皆是震惊。

文世倾和宁致远的事情明明是文府上下一直瞒着云至沅的,怕她受刺激对胎儿有影响。但众人不会想到当初文世倾娶云至沅并非关乎于情,只是关乎于道义,为了革命兄弟,为了革命事业所做的权宜之策。

“怎么不继续了,我刚才出了一个发财。”云至沅提醒着,看着其她三人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又想到宁致远的事情还是文世倾亲自告诉自己的就止不住的越发想笑,“我说,白妈妈和梁姨娘不如去宁府关心一下宁致远,我听世倾说,也是有了四月有余了。”她说的四月有余,白颂娴和梁如意一时没反应过来的不明所以,反观宁佩珊推了麻将,不再玩儿了从椅子上起了身,“好啊,宁致远,你竟然瞒着我。”说着,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外套,气势冲冲的离开,准备回去拿人是问。

 

(十五)

文家虽是世代经商,制香产业是其根本,但祖上好歹出了不少达官显贵,算得上真正的名族书香世家,其府邸风格不像宁府作风华丽,一房一院极尽张狂铺张。文府古朴低调,除了外墙是红檐黄墙只为与墙外景致相得益彰,其余各处偏青蓝灰绿色,底蕴沉敛。

这一日,日头刚刚升起,文府的院落有了不同于青蓝灰绿的光彩,一时间像青蓝的釉瓷镀上了一层粉彩色,文靖昌大早上出来遛鸟,还没吃饭便有些气饱,因为文世倾把文崽崽的头发剃光了,可怜崽崽咂着块糖,乐呵呵的被哄着剃了头,变成了小光头。文靖昌鸟笼子也不顾的撂在地上,几步上前,教训文世倾,“他虽不是至沅亲生的,但好歹是你儿子,有你这样当爹的吗?好好的头发,你给他剃光了。”文世倾反驳,“爹,你不是自小教导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是崽崽的爹,他的头发是我给他的,我想剃便剃了。”说着,手掌摸了一下崽崽光溜溜的脑袋,心想着够滑够干净,他想拿下手来,没了头发凉飕飕的崽崽,拉着文世倾的手顶在头上,想着阿爹的手掌暖乎乎。文靖昌看着崽崽稚嫩傻乎乎的模样,更是来气,指着鼻子骂文世倾,“你不愿意娶他娘,还生他干什么?由着你这个爹现在糟蹋他。”文世倾抱起崽崽后躲了一步,“谁说我不愿意娶?那也要那人肯嫁才成。”文靖昌想把崽崽从文世倾手中抱过来,“孩子都给你生了,还不想嫁给你?你当爹我是老糊涂?”文世倾想着宁致远非同一般人,嫁娶全凭他自己开心。文世倾抱紧了崽崽,“我要带崽崽走。”

“你带到哪里去?”文靖昌看着崽崽还是一个一岁多屁大点的孩子,那里经得起抱出去折腾。

“带到寺庙当小和尚。”文世倾二话不说任由文靖昌在后面斥责他,吩咐家丁拦住他,几个家丁不能奈他如何的,文世倾身手敏捷的照样出了文府,走得快。

文世倾抱着崽崽直去空禅寺的路上,摸了摸崽崽的小脑袋,“爹可就指望你了。”他指望着借助崽崽把宁致远哄出来,他这样想着,心下却遭到了一个声音的反对。

“文世倾,你利用儿子,太过卑鄙,宁致远不喜欢你,绝不会跟你出寺院。”

“安逸尘,你又不卑鄙?宁致远喜欢你,也不会跟你出寺院。”

“文世倾,犯不着逞口舌之快,你敢不敢放手一搏,和我赌一次?”

“安逸尘,我现在脑袋受了伤,才允许你出来一时半刻的胡闹,你休要蹬鼻子上天。”

“文世倾,你是胆小鬼,我量你也不敢和我赌,三天内,宁致远愿意同你离开寺庙,我便不再出来,反之,你便候着,换我出来。”

“安逸尘,你又比我强多少?你真当我怕了你?好,我和你赌,不过我要加一条,即使我未能成功,你出来后的三天内也未能如愿的让宁致远随你出了寺院,你便永远滚蛋!你敢不敢答应?”

“文世倾,你真阴险,不过你未免太小瞧了我,我安逸尘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

“安逸尘,你太自大,我和你便这样赌了。”

文世倾今日等着崽崽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才将他从乳娘屋里兜起来,由乳娘喂他喝了奶吃了些辅食之后,抱着他赶往空禅寺,这之间的时辰,宁致远已经吃了早饭,准备开始早课,正逢文世倾和崽崽已到了空禅寺。

空禅寺的早课,向来是弟子聚齐之后,住持最后一个走进诵经堂授课。他走在门廊前往诵经堂的看见文世倾抱着孩子,心下顿时觉得不妙,走到近处与文世倾面对而立,住持看清了孩子的长相模样,心中的不妙的想法被证实。“文施主,今日起来,带了个孩子,又是为何?”文世倾本在授课堂的门廊外有些踌躇,见到住持,宽下心来,“大师,这是我儿子,我送他出家。”住持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波澜,想着这下好了,魔王岭叱咤风云的宁家,如今一门三男丁,全都做起了和尚。他宁昊天是真正红尘都成空的参道悟禅,宁致远是哀莫大于心死避世逃难,这个小的根本是什么都不懂,就被他老子送来做了小和尚。其实文世倾此举的目的,住持已揣测一二,于是面无表情的拂了下袖子,打了个佛偈,说道,“既然如此,稚子便归于我座下。”文世倾闻言,将崽崽交于住持,千言万语千恩万谢化为一句,“有劳住持。”

所以,当诵经堂几百号和尚有些新奇的看着主持怀里抱着的小娃娃时,只有宁致远心中一紧,随即便垂下眉目,不看一眼。

住持将崽崽放在身旁的蒲团上,便开始讲经说法,崽崽咂着手指头,忽闪着大眼睛,流转间蓦然睁大了眼睛,像看见了文府院子里的蝴蝶一样,兴奋地撅着小屁股站起来,在众僧面前,刚学会走路的左歪右倒的迈着小短腿儿走到第三排的右三蒲团边,向宁致远伸出两只小手,“抱抱,抱抱。”宁致远感叹,几个月不见,崽崽竟是学会除了娘之外的其他话了,他强制静心,闭上眼睛转动佛珠,不理睬崽崽,崽崽见状一屁股拍在宁致远旁边的地面上,拉着宁致远的袖子,“抱抱,抱抱……”住持捧着经书眯着眼睛依然在说着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下面的弟子有一半静不下心来,看着这刚来的小小师弟拉着宁缺玩闹。宁致远被众人围观,被逼得紧了,一横心,一咬牙,袖子一拉,崽崽登时上半身摔在了地上,反应半天才憋着小嘴,哭得厉害,“哇哇!……崽崽痛痛,要抱抱!……”

哭声好不可怜,一时连住持也不得不停下讲经,看了过来。此时,文世倾一直站在门廊,从窗口缝隙里观察一切,看见崽崽哭成这样,宁致远依然不为所动,无奈下冲进诵经堂,将哭闹的崽崽抱起,一边拍一边哄“崽崽不哭,不哭,阿爹抱。”崽崽不依不挠认准了只要宁致远抱,哭得稀里哗啦红了脸,对着文世倾的脸一阵抓,“崽崽要抱抱,要抱抱!”崽崽抓了几下文世倾的脸,挣着几下文世倾的怀抱,伸着手要宁致远。文世倾没想到崽崽见到宁致远会是这么大反应,倔脾气的哄也哄不好,哭个不停,一时也是急了,有话好说的对着宁致远有乞求的意味,“宁致远,你有什么恨尽管冲着我来,你抱抱他。”宁致远一听这话竟是笑了,眼梢挑起一个不屑一顾的上斜角度,“文世倾,他长得像你,我讨厌他。”文世倾对上宁致远笑中藏冷的一个眼神,心顿时凉了半截,被崽崽抓破的脸也觉得不大痛,浑身近似麻木的仿佛游离在浮躁的空气中,崽崽的哭声就在耳边竟也不太明朗,他抱着崽崽,脚步有些轻浮的走出诵经堂。

这一场闹剧并没有打乱整个早课,住持在文世倾走后,恍若无事的继续讲经。宁致远坐在蒲团上,如针扎在肉里,将他扎透了连着蒲团嵌在地上,已经死了一般,声声佛经佛号如同在超度他这只怨气太深的厉鬼,扫荡戾气的将他活活剥离了般,教他浑身痛苦难言。

此时的门外,文世倾抱着抽泣的崽崽,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一声一声哄着拍着,“崽崽不哭,是爹不好,是爹不好。”

是他不好,他以为宁致远会因为看见崽崽而心软,他们之间自然而言会有所缓解,但他错了,宁致远不是女人,他不会因为孩子而变得没有原则,他的骨气太硬,他的脾气太倔,或者说宁致远是真的讨厌痛恨着自己,可是,他是真的喜欢宁致远。

“宁致远,我是真的喜欢你。”午后,文世倾拦着了宁致远的去路,宁致远懒得搭理他,掉头就走。文世倾拉住他的手臂,“宁致远,你原谅我,一些事情我并非有意为之,我很后悔。”宁致远顿了几秒,但也仅是几秒,转过身来,面对文世倾,难得的心平气和,“文世倾,你不需要被原谅,因为我不再喜欢你。”他甩开文世倾的手,说的真心实意,“你我都是男人,犯不着天天嚷嚷着喜欢不喜欢,矫情肉麻,你我也都是成年人,更犯不着因为一个人要死要活,幼稚可笑。”他转过身去,走得云淡风轻,轻松畅快。

文世倾看着宁致远离开,并未再一味无果的纠缠。

宁致远,你说的没错,犯不着,的确犯不着,只是自己依然愿意为你犯傻、犯病、犯罪。我喜欢你、这是我存在的价值意义,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在我有限的岁月里,在我不是安逸尘的时光中,我的人生只有你不是蓝灰的颜色,是红黄的色调,柔暖了生命。宁致远,我不是安逸尘,他海乃百川,交友广泛,五湖四海的豪迈中,皆是兄弟,湖光山色的秀美中,皆是红颜,而我只有你,只有你了,宁致远,只有你能证明我也有能力去爱,有能力渐渐变得温暖,我会对你好,对崽崽好,对更多的人好,不再是冰冻十里,封存于黑暗,永无天日。

宁致远不会听见文世倾的自白,他将文世倾独自落于身后,像遗弃一个影子,牵扯着周身的一切声色,遗留在他曾经的一片痴情中。他回到松院,听到了小孩子的笑声,隐于树后,看见了崽崽,崽崽此时已经换上寺院的僧衣,带着小佛珠串串,套着小布鞋,一个地道的小沙弥模样。住持拨了一瓣橘子,送到他的小嘴巴里,他似酸到了舌头,皱起了小脸,吐着小舌头,住持觉得好笑,尝了手中的一瓣橘子,倒真是酸得厉害,他为防备崽崽从石桌上掉下来,将他抱在了矮处的石凳上,说着“坐在这等着,我去重新找个甜的来。”说着拂着衣袖离开了松院。

宁致远看着住持走远,四周更是无人,一时难以自制,步履匆忙几步上前,直接将坐在石凳上晃着小腿的崽崽抱了起来,抱在怀里,抱得紧,“早知如此,就不该把你送到他身边,我舍不得了,你跟着我可好?姓宁,爹宠你一辈子。”崽崽终于得偿所愿被宁致远抱抱了,他好开心,一边抓住宁致远的领子,一边亲昵的蹭着宁致远,宁致远哭笑不得,“如此,我便当你是答应了。”

之后的两日,文世倾不再纠缠宁致远,同在一个屋檐下,竟是巧妙的避开,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直待第三日,文世倾对寺庙的修缮整修工作接近尾声,他才出现在宁致远面前,将一个八宝玲珑鎏金盒,交于宁致远手中,宁致远打开金盒,盒中的骨形舍利金光璀璨,照得满园金辉,宁致远不可置信的有所撼动,他盖上盒子,看着文世倾一副坦然,“宁致远,此物我如何得来,我又是如何知道你需要它,其中原由,你过来,我说予你听。”这其中原因,宁致远的确好奇,他潜伏在庙中许久,也未可获知莲清舍利的所藏之地,更别提如何下手,所以他未曾多想,倾身靠过去,文世倾的鼻息吹在他的耳廓,他能感受到文世倾嘴巴轻启的唇间温热,“宁致远,你听好了,因为我文世倾爱着你,所以你才能得到这佛骨舍利,这便是原因。”声音语调压抑低沉,说话间,宁致远耳垂突然被文世倾狠咬了一口,“宁致远,你要记住,是我文世倾咬了你。”

宁致远疼痛难忍的摸了一下耳朵,出了血,他看着文世倾转过身,夕阳笼罩他一身青蓝的长衫,似釉瓷笼上一层不太鲜艳的粉彩,“宁致远,你不愿随我下山离开寺庙,我只好一个人走。”

走到哪里?走下山?走回文家?宁致远这样认为,他不会想到有可能是走了,走了便是永不回来。他看着文世倾虽是落寞但身姿挺拔的径直的踩着小道,离开自己,此时,天空已黑了一重,文世倾一人独自走在下山的路上。

“文世倾,三日时限快到,你眼看兵败如山倒,没有了获胜的希望,竟然将佛骨舍利交于宁致远,你真是损人不利己。”

“安逸尘,你说的不对,应该是我得不到他你也休想得到。”

“文世倾,你真阴险。”

“安逸尘,承蒙过奖。”

“文世倾,你、终是小瞧了我。”

文世倾已离开了空禅寺,他邪魅着上扬、上扬的右嘴角渐渐平下,痞气霸道左嘴角慢慢上扬。

时隔一夜,宁致远再次看见的文世倾,身穿黑色西装三件套,黑皮大衣,登门入室,反客为主,坐在主座的椅子上,抽上一支雪茄,深吸一口,侧着头,吹出一口烟气。“文世倾,我倒不知道你喜欢抽这玩意,要抽你滚出去抽!”宁致远下了逐客令。

“宁致远,你和我一同下山,离开空禅寺,我便如你所愿的不抽了。”文世倾站起身来,贴近宁致远,一口烟气。

“什么叫如我所愿,文世倾,我和你有何关系!你就算是抽了大鸦片子,也和我不相干。”宁致远讨厌别人抽烟,烟与香相对,向来冲撞。

“文世倾和你无关,而我安逸尘必须和你有关,宁致远,我尊重你,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究竟跟不跟我走?”安逸尘将雪茄按灭在梨花木的黄漆桌子上,木质焦灼的火光声。

“文世倾,你有病!”宁致远已对文世倾和安逸尘两个称呼察觉不妥。

“文世倾有病,我安逸尘很正常,想得到的必须得到,是自己的宝贝必须取回,这才是人之长情。”安逸尘气势逼人的直接上前两步,过于靠近逼迫宁致远,宁致远一怔,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只见文世倾弯下腰,措手不及的直接将宁致远倒挂着,扛在了肩上,“不想跟我走?宁致远,这事我安逸尘说得算,由不得你。”

“你放开我!”宁致远对着安逸尘的背部不留情的一阵狠打。

安逸尘对着宁致远的屁股拍了两下,又按住揉了揉,“现在不是调情的时候,你再闹,不要怪我现在就扒了你的裤子,正面上你。”

“安逸尘,你不能胡来。”宁致远急了,这人和前些日子完全不同,有理说不清,有力打不过,强势霸道。

“宁致远,你是我的人,我怎么不能胡来?”安逸尘扯下西装的领带捆了宁致远的手,从一身长款皮衣的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那副黑皮手套塞进了宁致远嘴巴里,让他说不的话来,由着宁致远百般挣扎,依然不受影响的扛着人不喘一口粗气,一路下了山,出了寺庙,直向文家。

“少、少爷,你这是,你肩上扛着的是……”文府管家文伯正巧从外面进货回来,在门口装卸,与安逸尘对立而战,只能看见扛着的人的下半个身子挂在他前面。

“二姨太。”安逸尘一语毕,二话不说,迈进文府的大门,文伯这才从他背后看清这肩上扛着的人,一看是宁致远,登时吓了一跳,要出事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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