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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骨(安逸尘X宁致远)第七章

 香骨

 

任是无情也动人

文人骚客,下笔都太狠。我不是文人骚客,下笔也太狠。

他来了,瘦了,疲惫了,倦怠了,唯有那不可一世的灼情铸入身骨,一个眼神便教我做贼心虚。他来找我,我以为他此番来,会毫不犹豫的对着我的脑门开一枪,因为我写着粗俗无比的文字,将他写的淫荡不堪。但他没有,反是悠闲的坐在桌边,想听我再说一说《香骨》中的《任是无情也动人》。

宁致远,任是无情也动人。

他霸道高傲不懂服软,执着执念近乎偏执,他在雨夜坚持的放一只荷灯,许下白首不相离的愿望;他千金一掷戏班的红角,包场独自听一曲《霸王别姬》;他自以为是的盲目自信,相信自己是戏台上的主角,但忘了,戏子纵是主角,也是在演着别人的戏。

戏里戏外,与他宁致远无关。

我将《任是无情也动人》娓娓道来,他听完之后,问我,“你说,《香骨》的结局是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说,“有情人自是终成眷属。”

他笑了,看着天青色的穹空,骨节分明的手过分的白,执起一杯黄酒,一饮而下,指尖转着酒杯,折煞人的笑了一声,“我已知晓你要写的故事结局。”

“哐”的酒杯落桌,他站起身来,一身释然的离开。

他说知晓《香骨》的结局,故事的结局我却是不知晓的,因为我只是个记载故事的人。

 

(七)

记得或不记得,宁致远希望文世倾记得。

记得或不记得,文世倾此刻有那么一丝的希望自己不记得。

一个古朴的香樟木防虫木盒子,打开木盒,满满一盒子的书信,信封上写着“至沅亲启。”木香味混着油墨纸香扑面而来,一起扑面而来的还有三年前忘忧香抹去的陈年旧事和深处记忆。

文世倾合上木盒盖,落上金属锁扣,物归原处。

他走到床前,华光亮面的浅黄色床幔,在透窗的初晓光亮下,泛着一层白光,他撩开床幔,宁致远还在熟睡中,床上的人缺少了温暖的热源,不高兴的轻皱了眉头,翻了一个身,裹紧了夹住了被子,似抱到了他的文先生,满意的舒展了眉头,嘴角画出的弧度是餍足,稳稳睡去,他的背后的颈连着肩胛露在寒凉的空气里。

文世倾伸出手去,欲将床白色锦为宁致远被往上拉一拉,手、终是停在半空,慢慢、收了回来,他看了宁致远一眼,放下床幔,转过身去,“吱呀”打开门扉,走出门去。

门外是春自三月来,冷寒傲骨的冬梅谢了满地,桃花开了一重,阳光破了初晓,融融晨日,绯绯桃夭。文世倾站在门外深呼了一口天地间的暖芬,终是放下了一身沉重,轻松的掸了下西装领口的灰尘,不染宁府尘埃的抱走了文崽崽,离开。

一路上,桃花沾了春雨,染了暖日,几日间,开遍了魔王岭。大大小小的院落,宽宽窄窄的门前,粉的桃的浅的艳的,都不及桃花镇的桃花林。桃花镇的桃花林闻名远近,花林,远处看去,浓艳的像层层绯色的云,近处看,每一枝桠上的每一朵粉嫩清雅的泛着白。

东家妹妹宝儿喜欢在花林间起舞,舞步有些笨拙的不比蹁跹的蝶,但总归可爱的娇嗔着红了脸,引人不忍嘲笑她;南家妹妹乐颜天生自带体香,她站在桃树下,轻嗅着一个花骨朵,两只蝴蝶闻香而来,停在她的黑发间,似艳丽的蝴蝶钗,引人侧目欣赏此番异景;东家姐姐至沅在一棵树下铺了一层亚麻布,打开饭盒,拿出亲手准备的食物点心,色香味俱全的精致小菜,糕点,盛放在粉彩瓷的小碟子里,带着玉镯的纤手捏着碟沿,将小菜一一放在亚麻布上。文世倾也在亚麻布上与她对面而坐,帮她的忙,几个碟之后,他的手不小心触碰到至沅的手,抬头间,四目相对,一个颔首,两人都不好意思的赶紧分开了手。宝儿和乐颜闻到了菜香,也入了坐,宝儿只顾着碟子里的甜酥糕,香帕擦了手,拿起一个吃了一口,嚷嚷着“好好吃哦,至沅姐姐的手艺真好,谁将来娶了姐姐,太有福气。”乐颜看了至沅绯红一度的脸,又瞧了文世倾一眼,若有所思的笑了一笑,执起筷子,夹了一块脆黄瓜,嚼得嘎嘣脆。

嘎嘣脆,是“我看出来了你们有猫腻。”的向文世倾和至沅宣告着她的笑意。

这段三月春游自是别有意义,文世倾不会忘却这段记忆。

文世倾自小读的圣贤书里拘束了思想,男女有别,不可越界,又受新思潮的文化影响开放了思想,绅士风度,男女平等,依然不可越界,所以他对女人总是百依百顺,宠爱有加,尊重异常,一副谦谦君子,绅士风流的姿态。

但城北的宁家小霸王是个男人,断然不必给他好脸色,这霸王自小欺人太甚,无恶不作,打压自己,欺负自己的往事自不必说,长大后更是厚脸皮的近乎不要脸,与自己近距离说话,距离近的是贴着彼此的,说话是吹在耳边的,语气是轻佻的,言辞是勾人的,“文世倾,你想我了没?”

甚至是孟浪的!主动送怀的抓紧了自己的背,叫着,“先生,操我,用力,操我。”

送上门的哪有不操之理?何况这霸王那身皮相的确是少有。操他,抱在桌子上操,当着他爹的面操,他爹醒了,将他的腿圈在腰上,上下贯入,让他爹亲眼看着他的儿子浪叫着被操,偏这霸王背对着自己的老子,丝毫不知,越叫越挠人,声音苏得人心痒痒。

这让霸王他爹宁昊天想继续假装晕着,假装没看见没听见都不行,直到火冒三丈,急火攻心,掀了桌子,目眦尽裂,而这时,自己也到了极致,抱着宁致远,托着他的腰,冲了最后几下,纾解而出,才放开手,宁致远还帮着自己拦着他爹宁昊天,由着自己套上裤子,披上衣服,从窗户逃走。

这件事,也发生在那年芳菲的三月桃花开。若说魔王岭还有谁不喜欢桃花,只怕唯有宁致远这一个怪人,他无情的折断桃花林一枝枝的桃花,说着“小爷我就是不喜欢这妖艳的玩意儿。”他乖张的一边折,一边笑得肆意,开心的穿梭在桃花林间,看哪一个桃花枝开得好,就狠戾的折断了它,文世倾由着他胡闹,由着他摧毁,大有《红楼梦》里,宝玉由着晴雯撕纸扇,千金只为博她一笑的错觉。但很快文世倾对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可耻,宁致远绝不该有晴雯的待遇,他就是一个槽男人,和自己是世仇身份的男人,是将来势必与自己势均力敌的敌手。

因为宁致远是男人,所以没有男女的那种不可逾越的界限,文世倾可以尽情把他压在桃树下,发狠的操,因为宁致远是男人,他不会服软矫情的说一个“痛”字,不会哭红了眼,让人不忍,不会温柔端庄的引人尊重,他不要脸,高傲浮夸,放浪形骸。

“先生,我爹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宁致远的声音,文世倾左耳进右耳出,他专注于操干,哪有心情听宁致远说话,文世倾心想着,‘别说是你爹宁昊天不同意,我爹文靖昌不会同意,连我也不会同意。’宁致远没得到回应,被冲撞的声音有些散开,“先。先生,你可愿意和我私奔?”

“嗯。”

“先生,你可愿意和我一生一世在一起,白首不相离?”

“嗯。”

文世倾的“嗯”是真的答应?还是单纯操得爽了,“嗯”了几声?

宁致远当做是文世倾应允了,因为他自大自信,相信着‘以小爷我的魅力,文世倾一定爱着我。’

桃花林的一场性事之后,文宁两人归家的路上,宁致远被‘空门阁’耍皮影戏的吸引,他拉着文世倾登上阁楼,付了钱,包了场,他和文世倾坐在幕后的一个长条木凳上,挑选了霸王和虞姬的皮影,不由文世倾拒绝,任性的将虞姬的皮影塞到文世倾的手中,拉着文世倾的衣角,唤着,“先生,快来,我们来演一出戏。”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顽皮要糖吃似的耍赖模样,竟有些可爱,本来就是个没长大任性的喜欢胡闹的孩子啊,十七八岁的年纪,下巴还有着婴儿肥,低头时,隐形的双层下吧。文世倾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清然一笑,执起了虞姬的皮影。

宁致远执起楚霸王项羽的皮影,和文世倾两人肩挨着肩,一边演着皮影,一边说唱:

虞姬(文世倾):“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

项羽(宁致远):“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将令休出兵各归营帐。”

……

宁致远只演了一半,不再出声,不忍下面的虞姬江边自刎,他忽然转过脸来,问着,“安逸尘,我的逸姬,你也愿意,为我死吗?”文世倾听见他叫自己的笔名,桃花眼对上他那双杏目,久久没说话,待那双杏目没了神采,黑色睫羽也垂下,重新试探一句,“先生?你愿……”

“我愿意。”文世倾未等他问完,笑了。

没人知道他的“我愿意”真不真诚,他捏了一下宁致远的鼻梁,惹得宁致远“嗷”了一声,和自己嬉闹着打起来,待两人头发因对方而凌乱,额头被对方弹红了,鼻梁快被你捏歪了,打够的闹够了,笑呵呵喘着粗气四目相对。他的眼里有着清月敛香,他的眼里有着潇洒逐浪,虞姬和霸王的皮影在戏幕上缓缓滑落下,执皮影的人相拥,单纯的相吻。

这段三年前的记忆,纵是文世倾已经想起来,又有何用。

文世倾三年前爱着宁致远吗?他没来得及开始尝试去爱,便一瓶忘忧香,忘记了这段时光,漂洋过海在日本醒来,陪在自己身边的依然是千里迢迢奔赴日本找寻自己的至沅。

他一直知道和自己通信的不是至沅,因为至沅在举家搬到外城之后,亲自到日本找到了自己,两人一起留学学习,而且与自己通信的人口吻凌冽,语气高傲,心理强硬,明显是个男人,男人之间开一开“想你,爱你,快滚!”的兄弟玩笑无伤大雅,何况是笔友?

“至沅,等我回去娶你。”他在信上说的并不错,他的确有娶至沅的打算。

文世倾现在是否爱上了宁致远?他还没来得及重新开始去爱,便一个满装信封的木盒,记起了三年前的时光,记起了那时他并不爱的时光。

记得或不记得,宁致远希望文世倾记得,因为他以为在记得的三年前,文世倾是爱着他的。

记得或不记得,文世倾此刻有那么一丝的希望自己不记得,因为他记起来的三年前,他并不爱宁致远。

有情人终成眷属,宁致远不是文世倾的有情人,他只是自己的多情种,自作多情。

 






本文主旨是香艳,你要相信,叔叔我们不虐,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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