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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远」《透骨生香》(安逸尘X宁致远 )


透骨生香 (HE)试写

第十四章

“在野党?什么党?”宁致远没听说过国内还有这个党,欧美的党派?

“在野党啊。”安逸尘看着宁致远走过来,没一点点防备的一把搂住他小霸王的腰,收紧了,贴在自己身上,“在野党啊,就是喜欢打野战的党。”

“你胡说八道!”宁致远看着安逸尘贴的越来越近,挣开了安逸尘。

安逸尘看着他眼神躲闪,避开的转过身去,随即右手拉住宁致远的左手,转半圈的将这人又拉了回来,他牵着宁致远的一只手,面对面,挑起右眉梢,向前进,无形的压迫感逼退宁致远踉跄退了两步,直到宁致远背靠在凹凸金纹墙面,束住的帘幔流苏穗子荡了几下。

宁致远不服于被压制的姿势,想从旁边的间隙里抽身,安逸尘的左手肘登时拍在了墙面,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被限制在安逸尘面前的一方空间里。

“安逸尘,你让开!”宁致远迎头趾高气昂的冲着安逸尘命令。

“这句安逸尘叫的好听,再叫一声来听听。”安逸尘笑着,暧昧的将耳朵送上去,送到宁致远的嘴唇边,他的小霸王鼻间的气息带着轻暖的活色,他只待那唇间轻启,飞出一只无形的蝶,栖息于自己的耳廓,生出香来。

“你让我叫你安逸尘?想得美,文世倾。”宁致远推开安逸尘。

“原来你对我说安逸尘死了,我是文世倾的事情很介怀。”安逸尘捏住了宁致远的下巴抬高,“你很介怀,是不是?”

宁致远挥开他的手,下巴“逃脱”出来,“放开你的手,我又不是娘们,你再做这些腻歪恶心人的举动,我不会放过你!”

“宁致远,你最好是永远不要放过我。”他重新捏起宁致远的下巴,凑过身去,猛地印上那双唇。

“唔。”宁致远挣扎,挣扎,逃不脱,挣不开,他挣扎的左手扯到了旁边的帘幔流苏穗子,“哗”的落地的帘子飘散开来,遮掩住两人的身影,柔金色的华丽纱幔里,只看得见一身素衣和服和一身红艳宽袍纠缠在一起。

雕花的中式古典木格窗吹来春去春又来的温暖之风,窗口春意枝头闹的桃花瓣入了窗,送花的暖风吹起了纱幔,间或看得清楚,宁致远已是停止挣扎,双臂缠上安逸尘的背,两人吻得忘情。

他们以前可曾这样单纯而炽热的吻过?

吻?两个大男人唧唧歪歪的亲来亲去总叫人不好意思,所以,两人唇唇分开之时,宁致远只是看了安逸尘一眼,便马上垂了眼眉。

安静。

呼吸急促间只能感知到属于彼此气息的安静。

还是安逸尘先行打破安静,问着,“宁致远,你写信说自己长高了,问我有没有长高,你看,我够不够高?”他看着眼前之人的那双杏目隐于合翅的黑蝶下。

被问及信上内容,宁致远的眼梢重新飞起,与安逸尘四目相对,他凝望着安逸尘,久久没说话,眼神描摹安逸尘的黑发、额头、眉梢、重睑、双眸、鼻梁、嘴唇、下巴……他很早很早就想这么近的看着,没有争吵的看着,理直气壮的看着,肆无忌惮就这样用眼神描摹着安逸尘,因为那是自己的安先生。

可是安逸尘怎么会是自己的?他分明一直厌烦着自己,痛恨着自己,嫌弃着自己,不喜欢自己了。

眼前之景,眼前之事,眼前之人,春意的暖,南国一夜逸春来,都不像真的,安逸尘,安逸尘,安逸尘……

“安逸尘,我是不是死了?”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死了才会圆了生前的美梦。

宁致远此时没了嚣张跋扈,有的只是说不出的悲凉。

“宁致远,你说什么傻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看,我比你高,因为我比你高,所以,我可以这样。”他笑着捧起那张无奈与悲凉表情的脸,再次吻上双唇,不带色情,他只想用自己唇上的温度暖了对方的唇。

宁致远,你活着,你活得好好的,死了,是感受不到温暖的。

谢谢你还活着,让我有机会对你说,‘你别做梦了宁致远,我比你高,我安逸尘永远比你高,一厘米也是比你高。’

一滴泪落在宁致远的眼上,湿润了他的睫毛,宁致远闭上这双眼,感受活着的暖,春来暖。

春去春又来,花开、情暖、一盏茶。

一盏茶的时间。

“信你看了?”大白天的亲来亲去实在是……待安逸尘亲了个够,宁致远走到里屋,打开梨花木的衣柜,想换去一身的红袍,拉开镀金的柜门鼻子,里面安逸尘的衣服占据一半的地方,宁致远顿了一下。

“可惜,看的晚了。”安逸尘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本想喝下,想了想嘴唇,又回味的放下茶盏,不再去喝,将宁致远写给他信被扣押延误的事情说了清楚。

宁致远听了之后,“因为你看的晚了,所以,炒青菜你就别想吃了。”他说着将外面的红色罩袍脱下。

安逸尘透过珠帘看着宁致远背对着自己,紧接着红袍的是黑色的中衣也换下,只穿着一身白色内衬,从衣柜里拿出一身蓝袍罩上。

“没关系,没有炒青菜,炒白菜也是一样的。”安逸尘更加口渴,感觉自己嘴里面的湿度全滋润了他的霸王,依然不舍得口有余香,只是抿了一小口青花茶盏里的茶。

“炒白菜?”宁致远撩了珠帘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将斜襟上的盘扣一一扣上。四五步的,走了过来。“甭说炒白菜,炒菜根也没有。”

安逸尘一直看着他,“人瘦了,衣服肥了,有娃子穿这衣服也看不出来。”说着又口渴极了的吃了一口茶。

“安逸尘,我没死,你倒是疯了,我从来不知道,你还喜欢孩子?”宁致远并未在桌边坐下,他从安逸尘面前经过,将屋里刚才被他拉散的帘幔重用流苏穗子系起来。

“世轩和佩珊的孩子,着实可爱。”安逸尘似想到那孩子,笑得一脸慈父样。

宁致远简直没看过大名鼎鼎严肃正直的安探长这幅表情,不对!不对!

“安逸尘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同意佩珊嫁入你们文家?”宁致远手中的流苏用劲打成一个结扣,他走到安逸尘对面坐了下来,质问他。

“我同意了。”安逸尘应答。

“你同意了?你、你凭什么同意!”宁致远的姊姊,他的姊姊,他的妹妹,先不说是不是嫁给文世轩了,他怎么能够没有亲自为她操办一场她向往的新式教堂婚礼,没有亲眼看见她的微笑与热泪盈眶,没有由着她挽着自己手,送入婚礼殿堂?

“凭我是你的安先生,你昏迷了太久,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替你做主,替你操办。”安逸尘放下茶盏,“她的婚礼是魔王岭最盛大的婚礼,她的婚纱是我在英国的服装设计师独一无二的佳作,她是挽着我的手臂在撒花彩带下走过红毯,就连你,即使昏迷着,我背着你到了教堂,盛装出席了婚礼全过程,我本想,你那天一定会醒来的,但是!宁致远,你没有!”

你留我一个人,你连你的姊姊也不顾了,你没有醒来。

安逸尘说到痛处,他抓住宁致远的手,捏得对方生疼。

宁致远忍着疼,反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紧紧握住,神情难得严肃,“你告诉我,安逸尘,你是不是连共党的事也帮我操办了?”

安逸尘看着他,没有回答。

“我问你话,安逸尘,你回答我!”宁致远甩开安逸尘的手,拍桌而起。

“对,代号老九是你,我是老酒,做着和你同样的事。”安逸尘也站起身来,与他平视。

宁致远呼吸变得紊乱,头有些痛,“你不该的,你不该的……你知不知道一旦加入,死亡随身相伴,除了哪天真的死了,才能脱身重获自由!你不该的……你不像我,恨透了日本人,你不该的……”他说的断断续续,似乎脑袋里的一根线一直在跳跃紧绷着他的神经。

“不!宁致远,我恨日本人,因为你,我比你更恨。”安逸尘说的坦然,“你忘了,你跟我说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国家动荡,时局不安,我一个留洋的博士,岂能还不如你?”

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是自己对他说过的话,宁致远有些颓然的又在桌边坐了下来。

安逸尘看着他这副样子,安慰他,“放心吧,我可是比你聪明比你帅气比你英明比你神武的安先生啊。”

“安逸尘,你闭嘴。”宁致远不知道是哭是笑,眼睛盈盈,声音却有了哭腔。

“好,我闭嘴,你看,要不我们明天回家一趟?”安逸尘岔开这不太开心的话题。

“回家?文府?那是你家,我不要去。”宁致远吸了下鼻子。

“你不去,佩珊一定把你当球打,说你冷血无情,不喜欢自己的小外甥。”安逸尘把袖口的纯色帕子递给他。

宁致远接过帕子,毫不留情的擦鼻涕,觉得小外甥也是一件头疼的事,他向来没有孩子缘,不讨孩子喜欢。

烦心!

烦心,没有比桌上安逸尘端过来的馄饨早凉了的事实更烦心!他除了吃了点某人的口水,已饿了好久。

壁钟上的时间,远没到开饭的时候,宁致远只好吩咐丫鬟给他端盘点心过来,安逸尘此间被管家唤出去谈些宁致远一根手指头都能解决的生意上的事。

“没事了,你出去吧。”宁致远接过丫鬟端过来的一小盘点心,拿起一个萝卜酥吃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多拿了两个,一边吃,一边走到屋前的院子呼吸新鲜空气,一大片院落草坪上,除了白漆的一张圆桌,几把椅子,只有一个画架摆在院子中央的草坪上,画板的隔台上放着调色盘,盘子上混合着各种颜色,几只型号不一的画笔搁在画盘上。

宁致远好奇的拉掉画板上罩着的画布。

白色的画布后面,显现出一副已经完成的画,色调清新圣洁的一幅画。

那幅画中,一个赤裸的少女束缚在与人等高的透明玻璃水罐内,她向前蜷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双腿,几朵天堂花沉淀在白皙的脚趾间,她整个人悬漂半浮在玻璃缸中,长长的黑色发丝在水中漂起,一直漂到玻璃缸的注水面上,注水面上的几层天堂花像是在她的发梢间盛开。

她像一朵纯洁、纯真、纯美的天堂花,浸泡在玻璃试管中,等着洗除污秽还她贞洁美丽,等着被提取美人香,再等着这香,伴随着她一同升入天堂。

宁致远手中的萝卜酥掉在草层中,他惊到后退了两步,定睛仔细看了两眼,然后又控制不住自己走上前去,伸出手带着同情抚摸着画上少女的头发。

“致远!”安逸尘吩咐完管家,看见宁致远立在院子里的画前,画布已被揭掉,遗落在一旁,他心下忐忑,赶到他身边。

“你画的?”宁致远依然在目不转睛的看着画。

“没错。”安逸尘看着宁致远。

“我猜的没错,你连这件事也知道。”宁致远转过半身,与安逸尘相对。

“因为知道,所以觉得配不上你。”安逸尘调和气氛玩笑的,将宁致远梳上去的刘海抓的乱乱的搭在额前。

“几年前的魔王岭少女失踪案,我早该想到是那帮日本畜生所为,他们暗中抓这些少女做性奴,这些少女几乎全被他们施虐致死,你厚金施予她们的父母,一来为了帮助,二来是为自己赎罪,因为你没能救下她们,不但没能救下,而且要借她们的尸体练香。”

提到“尸体练香”,宁致远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就是他,得到的情报太晚了没能救下活人,就是他,用自己的一双手,一具又一具将这些尸体放入车,从抛尸的荒山运下,放入蒸馏柱,注入水,放入画,滴入调制剂,加热……

蒸腾而上的香气……让人作呕。

回想到那些,宁致远恶心到胃里泛酸,觉得胃里面的萝卜糕要呕吐出来。

 “你别怕,致远。”安逸尘温柔的拥住宁致远。“你没错,你不用愧疚,那时你用她们做的香,打败惠子的父亲,打败日本香会,你变相为她们报了一仇,你无须愧疚。”

而他当时误会了这罪行是致远所为,毁尸灭迹遮掩罪行的将这些尸体掩埋在文家的偏园,细细想来,那根本不是掩藏罪恶,而是超度亡灵,入土为安。也许从那时候开始,他注定要成为如今的“老酒。”

那时候,就已经种下了前因。

“我说了我不是娘们,你不要总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宁致远说着就要挣开安逸尘的怀抱。

安逸尘搂得紧紧的,不让他得逞。“你当然不是娘们,你是牛逼哼哼的老九,组织人人敬畏的老九。”安逸尘“十分敬畏”的看着刘海软塌塌搭在额前的宁致远。

“致远,我给你画幅肖像?”安逸尘终于愿意松开手,他将画板上那副天堂花少女图那页翻了过去,询问着宁致远。

“你要把我画的十分令人敬畏才行!”宁致远要求。

安逸尘努力憋着笑,“那是一定。”

“好,你等着,一直坐着让你画一定无聊,我去拿本书来看消遣。”宁致远转身回房去取书。

安逸尘则调色起了颜料。

一会儿,阳光下他们分别坐着,鸟语花香里,春光明媚中,安逸尘精心的画着最令他迷醉的“春色。”

而宁致远端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那本勃朗宁夫人《十四行爱情诗集》:

 

【真的,假若我死了,

你会失去人生的乐趣?

你感到的阳光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温暖、

因为潮湿的黄土掩埋了我的脸?】

 

是否、

我的喜怒哀乐决定你的阴晴圆缺?我的上下左右决定你远航的方向?我的眉眼通向你的心窗?我的喜欢恰是你所钟爱?我的事业成为你的事业?在动荡不安的世界里,我和你一起追寻一丝的平安喜乐?!

傍晚,黄昏日落,宁致远的肖像随着安逸尘最后一笔的勾勒完成,而宁致远挨在椅子里睡着了,薄被子轻轻地盖在他身上,他在安逸尘离去的背影里睁开眼睛,抓紧了手中的诗集。

钟楼三条巷第二巷,路灯亮起,月明星稀中昏黄的光显得过分明亮,巷子里的影子总是被拉得很长,在这时候,老酒一身浅灰风衣,低檐风帽,提着黑皮的小提琴箱,走进“百舸争流”书屋。

 

 

 

 

 

天呐撸,我为什么还在写这篇文啊!!!!!!!!!!!我要哭了,快来赞我,快来抱紧我,我会抱紧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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