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写文系列六《白夜行》霆峰霆皓——文字来自B站视频人间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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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行》
《白夜行》
【只希望能手牵手在太阳下散步】——白夜行·东野圭吾
水晶聚光灯，夜如白昼，开阔的礼厅，欢快跳动的音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带着挑逗的不正经，“林皓，你又脸红了，我说过，你下次只要脸红，我就亲你一下。”他含着红酒的嘴唇亲吻我的脸颊，浓芬甜美微醺的酒气，华丽的红玫瑰雨降落，几瓣飘入他的红酒杯，沉浮。
灯光开始跳闪，间或分不清黑白日夜，压抑的礼厅，诡异变调的音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变成意义不明的玩味，“林皓，你是心惊害怕了吗？心惊到脸红，我说过，你下次只要脸红，我就亲你一下。”他的左眉峰上挑好看的角度，他亲吻我的脸颊，忘情到手中的红酒杯掉落，摔得粉碎，红酒灌溉圣洁的白色光滑石地面，开出妖冶的红玫瑰。
他亲吻我的脸颊，舌头所到之处，是血的痕迹，血液的腥味掳获我所有的感官，酒杯的玻璃碎片在脚边铸成尖锐的荆棘，铁臭味的鲜血腐蚀白色光滑石的地面，渗入地狱，撒旦舔舐这罪恶叫嚣着要冲出地狱之门，分一杯血肉残羹。
水晶聚光灯闪动了几下恢复正常，视觉恢复的我看见一个女人身着束身紧致的金色礼裙像黄色羽毛的华丽荆棘鸟，死在玻璃荆棘丛，睁大的左眼是白色的阴翳，右眼的眼球脱落，眼窟窿开出红色的花。
酒与血。
女人的尸体，玻璃碎片，醇香的红酒，腥甜的红血，他不在，阿霆不在，鲜血浸染我一身，血液流入我的眼睛，心灵的窗口开出娇艳的红花，绽出媚红的花汁，流过我的脸颊，此刻我的脸是否是羞红的？我是否需要眨下眼睛，伸出双手捧着脸，撒娇一下，这样阿霆就会再回来亲我一下？
可是阿霆刚刚还在，他杀了这个女人便离开了，但我知道他会回来，因为他说，“林皓，我爱你。”
他爱我，他会不厌其烦的为我拍各种照片，我和他相遇于胶片的映像缘分，他是摄影师，而我在一起杂志拍摄中与他相遇，他说他的相机只会留存美丽的事物，留存清晨的鲜花，瑰美的日出，蔚蓝的海洋……留存笑着的我，哭着的我，开心的我，生气的我……留存医生白大褂的我，浑身浴血的我……最后留存的是一位从高楼摔下惨死的女人，黑色的紧身裙包裹玲珑有致的身躯，黑色海浪卷曲的披肩发散乱在地面，洇出红色的血液白色的脑浆，阿霆穿着白色的套头毛衣，不沾纤尘，站在女子坠落的楼层，灿烂的阳光下笑着拿起相机拍下这一幕。他将相机交给我，他带我去吃樱桃巧克力白奶油蛋糕，红的黑的白的混在一起，别样的美味。
他爱我，他会不厌其烦的为我弹一首钢琴曲，我喜欢听他弹琴，明亮洁净的落地窗，白色冰蕾丝窗纱，一架黑色的钢琴，黄昏透着温黄的光，他的手指纤长，灵活的游走于琴键，像是精灵萦绕他的指尖，合奏出空灵纯净的天音，他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总是帅气逼人，我喜欢看他弹琴，静静聆听，以至于钢琴教室的钟摆，左右摇晃，一秒一秒，我忘却时间。
一秒一秒，钟摆骤然停止，窗户突然震开，窗纱迎风飞舞，硕大的红日悬于窗外，红黄的暗色，黄昏停留在白昼之间，阿霆依然不厌其烦为我演奏，他指尖的精灵显露狰狞的面目，张开黑色的蝙蝠翅膀，裂开嘴巴，呲出沾血的獠牙，合奏出崩塌扭曲的疯狂旋律，他站起身来，面对着我，黑色的眼影熏着他的双眼，浓重描绘着疯掉的虚妄世界。
“我的林皓宝贝，你在发什么呆，我出门要迟到了，你过来帮我刮下胡子。”他递给我一把刮面刀。
我接过他手中的刮面刀，“哐”的晃出白光的刀片，刀片的光亮照的我睁不开眼，我眯起眼睛为他修面，我带着微笑，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可是刀面依然割出血来，红色的刀痕是插入面部血管束缚面目的藤蔓，吸食着他的容颜，融掉他的血骨，成为骷髅。我是否有责任为我亲爱的他，修一副好面容？我答应他要为他刮一辈子胡子，我向来说到做到，我继续面带微笑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的刮着，刮着他的面骨。
“哐哧，哐哧……”的骨头被削磨的声音。
室内“滴答，滴答”的声音逐渐明晰，终于吞噬掉“哐哧”的削骨声音，一秒一秒，钢琴教室的钟摆恢复摇摆，时间流逝，黄昏已去，黑夜来临，墙上一滩的血凝固成黑色，像是阿霆浓重的黑眼影。我不再眯着眼睛，我看见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乐曲指挥棒倒在我身前，他的面目已看不清，面上肌肉被刮面刀一片一片割下，如日式生鱼片，肉片整整齐齐，一滩肉片里他暴露的头骨精致，可以想象这是一个面目漂亮的男人。
是阿霆杀了黑裙女人与乐曲指挥家，还是我？是我？还是阿霆？
是我们。
是我们，我们能一起做太多的事，很多事，很多事，包括只有情侣才能做的事，我和他相遇，并相知的成为彼此的男朋友。
宽大的双人床，褶皱的白色床单，电视机放映着色情的录像DV。
“吻我，林皓。”情爱上，他是霸道的，我的双腿合不拢的打着颤缠着他的腰，迎着他的顶撞，
“不要了，阿霆。”我吻他，我想我也是爱他，相爱的人做这种事天经地义。我吻他，吻着他的眉梢，高挺的鼻梁，迷人的嘴巴。
我和他做这种事天经地义，“啊！啊！”
我止不住叫了出来，和DV里人的声音重合。
DV里的少女叫得惨烈，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他的亲生哥哥，带着黑色针织帽，腮上青硬的胡子扎着少女巴掌大尖尖的脸，她的身体明显是“人造美女”动了刀的后天整容，经不起大折腾开始散架，过细合不拢的大腿断掉，填垫的鼻梁因强奸暴行青乌的塌陷，像是一尊泥塑的精美雕像，只有睁开的眼睛，唯有着活物的气息，这尊雕像夜间被粗暴的摔碎。暴行一直在持续，直到她的男友，冲进房门，亲眼看见污浊插入血红，他被歹徒勒住了脖子，挣扎间，抄起桌上一把水果刀，捅进歹徒的腹部，歹徒的肠子流出断了气，男友瘫坐在楼梯口的血泊里，看着掌心的鲜血，泪流满面疯笑起来。
他开了水阀，将少女从床上抱起放入水池，看着她一点一点被水流冲净，水面淹了她，她沉溺在池底，渐渐没了气息，少年在房间点了一把火，三具身体一同在房间发出蛋白质烧焦了的恶臭气息。
DV放完了，我和阿霆的情事也结束了，阿霆端起红酒杯欣赏着他拍的DV，我依偎在他怀里，喝了一口他的红酒，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我们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我是他，我是阿霆，DV是我拍的。
DV上的画面，开始出现影片即将重新开始播放的倒计时“3,2,1……”
此时脑袋突然闯进一个声音，撕扯着我的神经，“我数三下，你就回到现实。”
“三。”我看见阿霆站起身来走到玻璃窗前。
“二。”我看见阿霆犯困的揉着眼睛。
“一。”我看见阿霆坐在了沙发上。
我受控于脑海中的声音，睁开眼睛醒来，眼前是黑如昼夜的心理诊疗室，心理师窗帘拉开，外边是下着雨的白天。
我撑起一把黑伞转身就要离开，“陈霆，你怕了？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你不要再说谎了，好吗？”心理医生在我背后的几句追问，叫我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重新面对他。
他坐在皮质转椅上，点燃了一根烟，“能和我说说吗？你的未婚夫，他到底怎么了？”
我在房间撑着一把黑伞有点傻，我想逃到门外去，门外下着雨，雨中撑着伞才不会显得奇怪，雨中的一场葬礼才合乎悲情。
我的未婚夫，我的阿霆，是一场雨的主角，葬礼的主角，车祸的主角，悲情的主角。
“你不是陈霆，你的未婚夫才是，他已经死了吧？”心理师推断的吐出一口烟圈，打断我的思绪，也堵住了我正想搪塞他的借口。
既然他已猜到，“你说的没错，我是在撒谎，我不是陈霆，我承认我是个冒牌货，正牌在地下。”
我的嘴角勾起，从阿霆死的那一刻，我就成为了阿霆，他闯进我的心脏，霸占我身躯，控制我的思维，我学着阿霆的样子抖了抖伞走出门外，我一直用着阿霆的方式生活，我穿着他的西装打着他的领带，我戴着他的腕表撑着窗户，去他常去的那家俱乐部打桌球，拿着他的相机留存美丽。阿霆不在，我变成了阿霆，这场罪恶由始至终只有我一人，阿霆是我产生的幻象，所以我一直唱的是十面埋伏的独角戏，孤军奋战的自己玩着报复杀人游戏。
又或者矛盾的，我与阿霆根本就一直同在，不离不弃，我们犯着共罪。
黑裙女人、音乐指挥家、被强奸的少女和他的哥哥，男友……我告诉你，告诉你，一切全是我设计的阴谋，我是医生，医生是最会杀人于无形的职业，医生清楚地知道哪根骨头轻轻松动就会叫人丧失行动力，知道哪里的痛觉神经密集，让你痛不如死，知道哪些药品混合在一起，致幻失真容易造成脚下不稳跌下高楼，知道哪些又可以激发性兴奋的达到六亲不认的效果。
杀他们，因为，他们该死。
这个道德不复存在，人性已然泯灭的扭曲颠覆的世界，早已坏掉了，疯掉了，我又何必保持做个正常人？他们这些该死的人，曾路过阿霆车祸现场，不曾怜悯同情我的阿霆，在他出了车祸时，怕招难上身的吝啬于举手之劳的打一通电话救救他，他们视他的生命如蝼蚁，一文不值。
可他们冷漠残酷对待的生命正是我紧抓不放，做梦都希冀着的至宝，我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阿霆怎么可以就这样没有了生命？
他说好的要同我结婚，要我每天都被他帅气的模样吸引，要在我每次脸红时，亲我一下……
“林皓，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的阿霆说好的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阿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不分彼此，所以，阿霆，我一直是和你在一起的，阿霆，你等着。
我会用你的手，将所有的命，所有的血债，全部拿回来，阿霆你在黄泉路上好好等着。
那个欠着你的戒指的女人，我马上就去找她。
阿霆为我买的婚戒在车祸现场不翼而飞，那个女人的手上戴着我的戒指，那是阿霆准备送我的戒指，我看着这个女人车闸失灵，车窗震碎，撞在树上，一灌汽油，升起火焰，在她惊恐的压在车里，拼命呼喊救命时，我拉住她的手，她以为得救的舒了一口气，我却笑着一根一根扭断她的手指，扯下我的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冷漠的转身走开，满心只想着我的戒指，无视她绝望地嘶喊。
阿霆，你当初困在车里，她抢去你戒指的时候，无视你生死的时候，你是否也是这般绝望。
我的阿霆啊，一直用他的相机记录着世界的美好的阿霆，他的眼中永远是干净纯洁的生机盎然，他不应该感受到世界的残酷，世界的绝望。
他所向往的世界是熠熠阳光下的温情，有着五彩泡泡和甜甜的面包圈，充满幸福。
“林皓，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们结婚后一定会很幸福，我们还可以收养一个孩子。”
幸福？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学会他那般意义不明玩味的笑了，或者，这般扭曲癫狂的笑着的，从来都是我自己。
我癫狂着笑着，设计拘禁了一个孕妇，在她步步惊恐时时刻刻提防的状态中，一棍子准确无误的打中她腹部的子宫，她口吐鲜血，似要吐出脾肺，她的下面也流着血，刚长了半肢的未完全成形的婴儿一滩水渍血液粘稠的从她的大腿摔在地上。
我想我本质是个疯子，选择医生的职业是天生的嗜血冲动，只是遇到了阿霆，我渐渐变成一个温情的人，我这样本质腐坏掉的疯子，他却愿意要我。
“林皓，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嫁给我吗？你愿意吗？你愿意吗？”他在一边开车一边和我通话。
“阿霆，你也太不正式，怎么着你也要到我面前，单膝下跪，带着玫瑰花和戒指死皮赖脸的求我才行，限你五分钟过来，逾期不补。”
他的车子开的那样快，远超限速，飞了出去，他就这样离开了我。
此时此刻，我戴着他打算送我的婚戒，端起一杯红酒，像他一样的幅度晃着酒杯，放入大把的安眠药，尽数吞下。
我才是阿霆死亡的始作俑者，我欠他最大一笔血债。
阿霆，你等着我，我来还债。
梦里，他向我求婚，我马上答应了他，不傲娇不撒娇，干净果断，坦诚喜悦，“阿霆，爱你，开慢点，等你来。”
他的汽车开的平稳，来到了我家，他亲吻我，我抱紧他。
我和他终于步入婚姻殿堂，音乐指挥家指挥着乐队奏响婚礼之歌，黑裙女人今天穿着漂亮纯洁的白裙，少女抢到了花捧，羞答答的瞄了一眼她的男友，她的哥哥当没看见，算是默许这对小情人。小妇人已经怀胎六月，她走起路来有些不方便，金色礼服的女孩搀扶住她，笑得纯真。一个开车的女人急忙忙的下了车，大喊着“终于赶上了，车子半路抛锚了，还好有好心人帮我换了轮胎。”
她急忙忙的把阿霆定制的戒指交给神父，阿霆为我戴上了婚戒。
这是温暖正常的世界，每个人都友谊和善，相亲相爱。
我和他手牵着手，终于可以走在太阳下，散着步。
“滴答，滴答。”钢琴教室的摆钟又恢复正常的左右摆动，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今晚，在这个疯掉了坏掉了扭曲的疯狂的世界，林皓会死去，无人过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谁又在笑着。
PS：《人间失格》真是最好最贴切视频的名字，我不要脸的只能引鉴东野圭吾《白夜行》这本小说的名字了，借大师的书名，大致是想表达一种罪恶的爱情，救赎的爱情，悲痛毁灭的爱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