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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 【古剑奇谭电视剧越苏同人】(陵越X屠苏)长篇

第二十一章 相顾黯然

 

鬼面人潜入剑阁盗剑之事,昨日已闹得天墉城上下人心慌慌。晴雪更是心有隐忧,毕竟焚寂凶剑和幽都相关。为公、作为幽都灵女,她有责任阻止凶剑流入世间危害众生。为私、想要找到云溪,她需要注意焚寂的情况,因为焚寂和云溪是不可分割的,这是她最后一条线索。

 

而且,昨日盗剑差点掐死的自己的鬼面人,手链也做出反应的灵光闪动,不知又和哥哥有什么关系……事情真是纠缠在一起的一团烦乱。总之,最后还是多亏了大师兄陵越及时相救,否则现在哪里还有自己的性命。

 

所以,晴雪于昨夜,登门感谢,不想陵越和屠苏都不在房间,自己等到半夜三更天的子时,也没见他们其中的一人回来。只好先是悻悻而回,于第二天清晨再来。

 

第二日辰时,晴雪再次来到后山庭院,只见陵越还是下山时的便衣轻装模样,很是悠闲随意,正在打理门外的琼花,大片的琼花满如盘,洁白如玉,风姿绰约,格外清秀淡雅。也不知这花和人,人和花,哪个更幽闲,哪个更清淑。她突然想到芙蕖师姐的一句话‘大师兄,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似乎可以理解了芙蕖的心事。

 

正要跨进院里,打声招呼问声好,说明感谢的来意。但见屠苏慵懒着一身筋骨的泛着乏力,未做梳洗的模样,一脸的没精神,头发散披着,端着一木盆,到了院中,晾晒床单晾衣裳。一边整理衣上的褶皱,一边有些恼怒地愤愤拍了陵越的衣裳两下。

 

“你是不是,还想在衣服上踹上两脚?”陵越一副玩味的语气,微微一笑的表情,却似晨风清爽。

 

屠苏眼如杏,圆圆的瞪了过去“我若是踹了,你是不是还要和我打上一架?”屠苏难得语气不敬,连尊称“师兄”都没加上。

 

陵越似乎很是回味一般。“在河里再‘打上一架’,我倒是十分乐意的。”

 

“师兄……你!你还要不要脸,赶紧打盆水洗洗脸。”屠苏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得木盆里洗衣服的水泼到陵越脸上去,那副模样,在晴雪看来,就像是冰块扔进了开水里,木头丢到火炉里,要融化了,要炸开了。何曾见过屠苏是这副姿态,现在这个样子倒是很有人气儿,像……像是云溪的模样。

 

云溪……韩云溪……

 

“谁?”陵越似乎发现了晴雪的动静,见是昨日从鬼面人手中救下的女弟子,也知道这是屠苏新交的朋友之一,当时紧急未曾在意,今日重新得见,不得不感叹,好一个姿色绝佳,清丽脱俗的女子。美是美矣,一双夺人目,更是满怀不明情愫的望着屠苏。陵越不由心下思索,不动声色严肃了几分。

 

听着晴雪言辞得当,举止有礼的感谢之举,陵越自然是首席弟子该有的落落大方,言一句“理所应当,分内之事,屠苏这几日还要感谢你和欧阳师弟的照应。”

 

屠苏闻言倒是不爽,用余光斜瞥了陵越一眼,恢复那副面无表情,心想“到底谁照应谁了?”

 

这事就在晴雪单纯的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任何的不妥之处,但又很奇怪的站在两人中间,感到浑身不自在的时候,以先行告辞为终。

 

事后,天墉城因鬼面人偷剑之事,日日提防,夜夜警惕,结界密布,灵仙守护,一个多月以来,鬼面人未曾再犯的相安无事,门内弟子也渐渐的恢复日常生活,闲暇之时,也不再以鬼面人为题,改说些修仙之术,还有那些山下的好趣闻。

 

这月余之间,因前有姑获鸟一事,后有陵越的庇护,陵端不再带头闹事,其他弟子也不再刁难,连晴雪和少恭都察觉到了,天墉城内的同门之爱,一起练剑修法,和和气气,气氛和睦,一片祥和。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晴雪觉得冰块似的屠苏师兄也喜颜悦色了几分,虽然他大多数时间,人在后山,除了午餐之时,一般不与众弟子见面。

 

这日,屠苏像往常一样,到前厅用饭,他平日里饭量偏少,口味偏淡,对菜色也不大挑剔,今日倒是反常,看着清汤寡油的草一样的几盘菜,原本已是面无表情,此时脸色更是难看,筷子一放下,一口也不想吃了,见着陵越夹起了一片菜叶放进嘴巴嚼了嚼,肚子直叫唤,对陵越说道:“师兄,我饿。”

 

陵越看着一桌子的饭菜,一时没反应过来“……”

 

“师兄,我想吃肉。”屠苏降低了声音,毕竟修仙者,这么明目张胆的不忌食欲的想吃肉,很是不应该。

 

“……”陵越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又不可能听错,迟疑了半天,对着屠苏那双直盯着自己,像是瞧见肉的眼睛,只得回了句“你回后山等着。”

 

屠苏回了句“嗯”,回了后山。而陵越草草了又吃了几口饭菜,就御剑下山去,买些只烧鸡,买了条清蒸鲈鱼,顺带着几个大肉包回来。

 

屠苏看见陵越带回来的食物,也不明白自己何时对这些口欲有了念想。控制不住的闻到了肉香,就迫不及待的吃了只鸡腿,吃完,又尝了一口鱼肉,腥气似乎瞬间被感官放大了无数倍,吃下去,犯着恶心,直想找些酸的,像是青梅之类的压一压才好。

 

脑袋中的一处敏感的记忆被激发唤醒,这种反应,分明是……酒酒那时候,也有过的。屠苏不可置信的思索起来这段时日,醍醐灌顶,心中已有了确切的答案。如今他已不是四五年前的青雉少年,第一次不懂,不明白,不代表第二次他还会犯糊涂,更何况那时候,就是因为自己的糊涂,酒酒才……被怎么放进了蛋里,也不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重蹈覆辙。

 

“为何不吃了,不合胃口?”陵越端了一碗汤进来,只见屠苏不再动筷的坐在桌前。看见自己来,几分不知所措,几分欢喜,更是有些不好开口的想要说些什么。

 

“师兄,我和你…要…”屠苏一直垂下的眉眼慢慢抬起,倾身靠前,无比认真的注视陵越,继续说“一起当爹了。”屠苏说完,满是期待的看着陵越,难得的微微一笑,嘴角弧度轻轻。

 

在屠苏心中,酒酒是在他没有防备,混乱迷茫的一片迷糊中,就呱呱到来了。夭折的结果,对他来说,是一道隐痛,平时强作无关痛痒,想着无毒不丈夫,区区小儿何足悲悲戚戚,牵肠挂肚。但总归虎毒不食子,心口上的这道隐痛,无论藏匿的多么深,一旦触及,随时随地都会扯开伤疤,鲜血淋淋。

 

这次,他断然会悉心照料,算是了却遗憾。屠苏看着陵越,不想,陵越的表情很复杂,先是不可置信震惊至极,接着自责懊恼担心忧虑,最后纠结痛苦间带着决断,“这孩子,不能要。”

 

晴天霹雳,莫过如此。

 

“师兄,你、你说了什么?”屠苏站起身来,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好像眼前的陵越是妖魔入了体,他的师兄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陵越未曾想过,月前放灯节那夜的“再生一个”的玩笑话,如今一语成箴。“屠苏,男人做这种事,终归不易,再言,你煞气侵体,于你于他都生命堪忧。”要不是生命堪忧,又何尝需要百般艰辛寻得世间仅剩的重明鸟蛋,用法术将酒酒剥离出来。陵越心中自有一番考量。

 

“男人做这种事?煞气侵身?师兄倒是提醒了我,屠苏本来就是个怪物,既然是怪物,若是死了,也是死不足惜。”对于陵越的决断,陵越的态度,屠苏大喜大悲之间,受到了刺激,言辞也变得偏激起来。

 

“你若还有点骨气,休要再提死字!”言下之意,你若是死了,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

 

“师兄若是认为我是有骨气的人,就应该相信,我能保他平安出生!”如果连孩子一个两个的,都不能保住,那岂不是老天在惩罚,证明自己和师兄在一起根本就是个错误!

 

“我不愿相信,我不允许!”陵越恼了。

 

“我为何要得到你的允许!”屠苏怒了。

 

“你!……”

 

“咚!咚!”突然的警钟轰鸣,打断两人的争执,天墉城的紧急召集符咒化作一鼎大钟,升腾在空中,音波阵阵。

 

 

陵越闻声,剑指化咒,只见声波在空中显现金色的掌教传令 “安禄村,有妖怪作乱,众弟子速速集合。”符咒收罢,陵越看了屠苏一眼,先将此事放后,拿起霄河剑,就赶往前山。屠苏紧跟其后。

 

众弟子集合后,得知了一些情况。陵越安排陵端带着一路弟子先行探路,陵端却以姑获鸟之事,修为耗损为由,躲避此任。

 

“不如,让我去。”屠苏接过陵越的话。

 

“不行!”陵越直接禁止。

 

此时欧阳少恭也赶了过来“大师兄,就让我陪屠苏师兄一起去吧,说不定安禄村的事情与鬼面人有关。”

 

“正是因为,可能与鬼面人有关,所以不行。”陵越态度坚决。

 

“大师兄,鬼面人明显是冲着屠苏和我来的,我们不出现,如何引他现身?”欧阳少恭说出观点。一旁的陵端“是啊大师兄。”的附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为何事事要得到你的允许!”屠苏见陵越强制的依然不肯,这番倒是直接顶撞陵越,把一旁的陵端惊到,心想,这么多年,屠苏这么破天荒的居然和大师兄闹僵了。

 

陵越气急,伸出手掌就要给点教训,对着屠苏不卑不亢倔强的那张脸,迟迟下不去手,就是连一句骂也出了不了口。最后,只好一个甩袖,只能作罢。

 

“大师兄,大师兄,晴雪那边有发现。”肇临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通报。

 

“大师兄,这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还是你先坐镇在天墉城,让我和屠苏师兄去山下探一探情况。”欧阳少恭看着眼前的氛围,稍作缓解的继续提议。

 

左右为难的陵越,思考了一下,无可奈何的说道:“也只能如此。”说完,见屠苏转身就走,在他身后追了一句“万事小心,有了情况,速回。”

 

之后与晴雪同路,查看情况。

 

 

另一边,屠苏和少恭下了山,进了安禄村,查看惨死的村民,发现皆是销骨蚀肉的死状,推测着是何种妖怪,众弟子更是几个时辰,搜索村庄内外,除了目击者说是每次妖怪出来作乱,都会看见大红灯笼之外,丝毫没有其他的线索。

 

“屠苏师兄,已经搜了几个时辰了,得不到丝毫的线索,我推断是不是鬼面人已经逃了。”欧阳少恭推断。

 

“我倒觉得有些怪异,你说大红灯笼会不会是妖怪的眼睛,我们晚上守在村子里面,看看是什么妖怪。”屠苏双手叉臂。

 

欧阳少恭有些疑虑“你是不是要先回去山上一趟,把情况向大师兄禀报一下,由他定夺?况且,你不能离开焚寂太久,毕竟焚寂煞气与你相生相伴,所以那鬼面人才处心积虑的追捕你。”

 

屠苏闻言,也有所疑虑“我不怕鬼面人,只是担心控制不了焚寂煞气,从我懂事开始,它就不停的折磨我,师尊被我害的闭关疗伤,师兄也是小心翼翼…… ”屠苏突然觉得腰酸,垂目看了眼下腹,坐在村民家的门台上,“有时候,我常常在想,我为何不能做一个普通人,你看那些村民,他们都仰慕仙人,因为仙人超凡脱俗,和他们不一样,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愿望,就是可以像他们一样做个普通人。”做平凡的人,过平凡的生活。

 

“屠苏,人活着就不能低头,你被焚寂所扰,何尝不可以利用它……”少恭该刚开始循循劝诱。

 

“救命啊!救命!快跑!”不远处就传来村民呼救声,只见村民三三两两,奔跑逃命。少恭欲要前去,哪有师兄还要新进师弟保护的道理,屠苏赶紧站起身拦着少恭,“少恭,你在这保护村民,我去!”说着,提剑前往,在气氛诡异,邪风阵阵的路口处,进了布了结界的幻境。

 

幻境之内,分明是乌蒙灵谷的景象再现,谷崖瀑布飞涑,女娲像光洁神圣,绕村的小溪潺潺流淌。

 

幻境中景象层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担负着全族的责任!”屠苏闻声转身,只见幼时的自己挥开了母亲的双手,推开了木门,委屈的跑开,独自一人站在河边,一边向河里扔石头,一边哭诉“娘为什么讨厌我?我叫韩云溪,不叫休宁大人的儿子。”

 

“韩云溪?”这场景倒是和自己吃了姑获鸟的内丹,所得的的回忆一样。

 

屠苏问了幼时的自己这么一句,只见眼前的幼小自己被一团红色的煞气打碎在河面上,顺着漩涡冲的无踪无迹,紧接着,河面冒出“咕隆,咕隆”声,哗的水起,体型硕大惊人的九头蛇怪,从水中显化。

 

从乌蒙灵谷的景象,再到这九头蛇怪,这般幻境叠生,显是有人幕后控制。

 

“何方妖孽,给我出来!”屠苏不惧,厉声叫道。

 

眼前场景转移,九头蛇怪消失,再出现在面前的竟是鬼面人,而少恭被鬼面人捆绑在木架上。

 

“韩云溪,现在没有人保护你了吧?去将焚寂带来,耽搁一刻钟,我砍他一只手。”说着,鬼面人拿起刀横在少恭的喉咙口。

 

少恭,极力阻止屠苏屈服于鬼面人的威胁,屠苏拔剑攻击,被鬼面人的结界反弹负伤,而此时还在极力劝说屠苏不要交出焚寂,快逃跑的少恭,当即被砍下了一只手臂。

 

屠苏救人心切,又被之前的乌蒙景象所扰,煞气登时侵身,眉间红痕醒目,眼眸如朱丹沾染,随着周身煞气萦绕,天墉城剑阁之内,焚寂产生共鸣,震动周身禁锢的连锁,轰然欲出。

 

看守焚寂的红玉,察觉凶剑异动,刚要加深禁锢,从山下呼啸而来的屠苏已到了面前,丧失心性的咄咄逼人,不听劝阻,大打出手,夺得焚寂。

 

而另一边,陵越和晴雪发现阿翔飞来,在空中久久盘旋,陵越察觉异常,先留晴雪在原地继续巡查,而自己化剑而去。

 

陵越到了山下的安禄村,从被结界阻止在外的其他弟子口中得知,屠苏已经进了结界,遂二话不说,拔剑破界,冲了进去。

 

幻境中,乌蒙灵谷的场景,让陵越深感不安,寻找良久,不见屠苏踪影,光火然然中,风声簌簌间,一九头怪物庞然来袭。

 

陵越敏锐闪开,拔剑对峙,与之久战未果,最后还是占了下风,被九头蛇怪重伤在地,几近丧命之时,一道红光当空,屠苏破界而来,手拿焚寂剑,煞气在眼眸凝血般妖异,比起九头蛇怪身上的戾气还要惊人。

 

屠苏乘剑,凌空与之对抗,斡旋厮杀,一时胜负难分,期间被九头怪一尾扫到,吐出鲜血,情况不妙之下,更不宜久战,屠苏最后极力的催发煞气,与之拼死一搏,剑刃黑红煞气迸发间,将产生出来的戾气,化为凶煞剑术。一剑出招,戮魂诀即出,剑光之下,九头蛇怪暴毙,灰飞烟灭。

 

随着九头蛇怪的魂飞魄散,四周恢复寂静。

 

陵越抑制住胸腔逆流的血液,站起身来,屠苏提剑转身,双眸血红,丝毫没有情感,杀意四起,冷漠的看着陵越,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烙红的印记。

 

“屠苏!你醒醒!”陵越刚站起身来,身形有些不稳。

 

屠苏举剑欲杀,看着陵越的脸,突然止住,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全是陵越,或温柔或严肃,有开怀有忧虑……他如风轻笑,眉目清然,他严肃耿直,肃如秋霜。屠苏脑中一片刺痛的画面骤变“这孩子不能要!我不愿相信,我不允许!”陵越那张脸竟变得残忍冷酷起来!

 

焚寂煞气,最忌心有怨念,交织成结,结千千,不能解。

 

屠苏不可抑制剑气横发,彻底丧失心智,将陵越伤倒在地,充耳不闻陵越的一声声呼唤,一剑刺过去!

 

剑指陵越的生死关头,一把蓝光剑破空而来,直近地面,清气震荡,八方威武,扬起一方尘土,屠苏被剑气震出丈余,伏倒在地。很快,清剑化形,原是紫胤真人出关而来。

 

此时的鬼面人,察觉的不妙,早已逃之夭夭。

 

“师尊……”受了伤的屠苏恢复了一丝心智,眼前最后一片清明也慢慢模糊,终是晕了过去。

 

紫胤看着分别受了伤,侵倒在地的两个徒弟,一个拂袖,很是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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